“老婆,你是特别担心,程家现在的情况,我会心软吧?”家原忽然认真的看着宝言。“我不仅仅是担心你,包含我自己,不仅仅是对程家心软,而是对我们自己的孩子心软。十年的养育,不是三两天,是朝朝暮暮培养的感情。孩子如何舍得,又如何接受我们?”宝言摸着家原的胸,悠悠说着。“所以,老婆这个事情交给Annie吧,全权都交给她吧。并不是说咱们两个不能面对,而是在这样的事情上,Annie可能会更擅长梳理。我和你,是真的会心软的。程老,曾经是我的恩师,不问过往,不念故恩,我怎么能做得到呢?若曦,我曾经的姐姐,对我关心备至,对我一往情深过,虽然我没对她有过爱慕之心,但是那种温暖我的岁月,照顾我的情节,我历历在目。当然,无论恩情友情,都不会动摇我对孩子的态度,我的坚决是一定的。但是面对他们,我总是,这会让你很心疼,很为难。也会让你尴尬。你是孩子妈妈,你是我的老婆,话说深了,似乎教养有损,话说浅了,愧对自己的孩子。所以让Annie来吧,如果非得伤害情感作为代价,最后我会心硬如铁,我不会让你对我失望的。一如曾经的爱原,哪怕你因为心疼我,都差点答应我妈过继爱原了,我也不会有半分犹豫,我可以跪着愧对他们,可以用一生亏欠作答,但是我不会再让我的孩子没有家,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了。但是因为旧的感情,可能会让局面变得被动,会拖累Annie,本来案子就很难了,我们不该给Annie增加情感负担了,你觉得呢?”家原皱着眉头看宝言。“我也这样觉得,Annie对于孩子的心,一点不比我少,她现在是因为坐月子没什么办法,急的不行的状态了。那是她拿命去拼去换的孩子,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手的。Annie看起来盔甲坚硬,但是对于孩子最为心软,我们面对的情感折磨,她也不会少半分的。所以我们不该成为她情感上更多的包袱了,都交给她吧,要是她要不回来,就没人能做到要回来了,是不是?”宝言悠悠的看着家原。“是啊,如果Annie做不到,我们就要从长计议了”家原淡淡说着。“从长计议?”宝言凝视着家原。“老婆,就算我们现在这样查到了证据,胜率也不是太高的,只是有了希望,前路依旧茫茫。我答应你绝对不骗你了,概率真的不高的。但是那是你我的骨肉,哪怕掘地三尺,我也绝对不放弃的,这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给你的承诺。所以我找了卓凯,如果不是把我逼到了悬崖,我绝对不会去打搅他的生活的。一个蔡思贝就如此难以搞定,后面的黑金集团有多深的根,有多难能挖出来,你应该知道以现在的我们掌握的,远远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必须派最好的卧底,去打进黑金集团内部,彻底的去瓦解这个集团,这个就是我要启动的,炼金计划,我这次来法国,一方面是亲自查孩子的事情,一方面就是要启动和制定这个计划。如果孩子这次找不回来,那么这个计划就会一直进行,一直查到底,查出所有的罪恶,我一定会把孩子给你带回来,不管是五年,还是十年”家原看着宝言,眼里有泪光。“老公,我懂了,我愿意陪着你,我信你,无论要等多久,你会带着孩子回家的”宝言仰着头,她知道家原是拼命了,他有那样的决心,不惜代价的去瓦解这个集团,给自己和她所有的故事一个交代。“老婆,做这个事情,我斗争了很久很久,做这个决定,太难太难。我自己做过卧底,那种煎熬和折磨,意味着什么没人比我懂得了。这一启动,就有很多人可能人在归途,再也回不来了。这个集团遍布在世界各地,要想打入核心内部是风险和难度都绝对顶级的。使徒行者计划我们用了前后十年时间才瓦解了,这个,不会比那个简单的啊。把卓凯请出山,对于他和他的家庭,都是无比的压力。他的爱人已经不知道失去他多少次了。我真的是实在没办法了,卧底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灵魂,一个头领、如果卓凯不出山,就只能是国英和爆seed了,可是国英和爆seed,你让我如何舍得啊?国英已经漂泊了十年了,这十年付出了多少,才稳定下来,才有了宝宝出生。爆seed和雅晴的孩子还没出生呢,所以”家原低着头,皱着眉头。“老公,好心疼你”宝言紧紧抱住了家原,她此刻才知道,每一个决定,都是挖心呢,难怪他。“我不得不去做些决定,我也不得不实言相告,可能你我,要等上五年,十年,漫长的等待,遥遥无期的等着”家原把头顶在了宝言的头上。“老公,我等你回家,等了五年。我都未曾绝望过,你觉得如今你在我身边,我还会绝望么?你等我等了多少年了?我们害怕等待么?你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最完全的准备,最难的决定,我还有什么不理解不支持呢?如果你和我说,你自己想去卧底,你要去,我都不会不理解不支持,我只会,陪着你一起去”宝言靠在了家原的胸上,眼泪热热的。“做我的妻子,真的好难啊,你真的很难啊”家原心疼的摸着宝言的脸。“老婆,有你这样的傻女人啊,跟我风里来雨里去的,傻死了,老说我傻,你才最傻乎乎呢”家原笑了,亲了亲宝言的额头。“爱让人变成大傻子,我都傻了26年了,也准备为你傻一辈子了。你值得的”宝言笑了笑,亲了家原的额头。
“王英杰孩子的事情,回去就知道那个老大是不是Annie的孩子了,不管是不是,那个孩子可能更麻烦,涉及的法律法规都是盲点,要难死Annie了,几个难死人的案子,都齐刷刷的来了”家原皱起了眉头。“家原,你知道苏怡在哪里么?”宝言咬着嘴唇看着家原。“老婆,你不会想找她打官司吧?”家原诧异的看着宝言。“为什么不可以,她很优秀,你说她是天才,Annie也如此认可她的能力,她还是个正直的律师,关键时候选择了帮助你,成全我们,这样的朋友不值得相信么?”宝言凝视着家原。“不是,是这样对她很残忍”家原看着宝言。“苏怡是深爱着你,但是她参加了我们的婚礼,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了。如果她能答应来,证明她有勇气放下了,不是么?”宝言看着家原。“我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不过也许在那个博客上留言,她会看到吧,不晓得。”家原笑了笑。“一把空椅子的爱情还在更新么?”宝言笑着疑问着。“我哪里有时间啊?停在了我对她得邀请。”“那你邀请她回来吧,我作为老板邀请她加入我得律所,哈哈哈哈"宝言顽皮的笑了笑、“哎呀,走马上任了呢”家原笑了刮着宝言的鼻子。“收购完了还有个闹心事情呢,估计得你处理呢”家原皱了皱眉头。“啊,还有什么事情啊?”宝言疑惑着看家原。“收购完,Fiona现在的律所就是咱们的子公司了,那么作为首席的Fiona难免是要和Annie或者子强合作的了,或者是被限制了。这也是收购的主要目的。完成收购以后,这个人到底怎么处理,就是个学问了。她和Annie的关系,会很”家原看了看宝言。“你给Annie整个情敌来,还让我去摆平,服了你了”宝言白眼着家原。“我又没给你整个情敌让你摆平,就是很好啦”家原又皮了。“你去整吧,我左手手术刀,右手律师函”宝言瞪了家原。“老婆啊,我是个穷光蛋,我还要你养活我,吃软饭呢,我怎么敢造次,是不是啊?”家原又皮了,不招四六的贱贱的样子。“你还知道啊,不傻啊”宝言笑了,打了他一下。“卓凯的老婆原来是个检察官,也是个大律师,如果卓凯出山了,也可以请她去律所执业了,也是很厉害的”家原笑了笑。"我不管,我这一摊子法医得乱七八糟得事情,我哪里有经历有时间处理那些啊,让cat操心去吧,我就老实做我得法医。“宝言翻了翻白眼。”哈哈哈,对哦,你做大法医最帅气了。“家原笑笑看着宝言。”还有,我这也四个多月了,一转眼孩子出来了,到时候伺候孩子坐月子喂奶,都是事情,你可别再买这个公司那个集团丢给我了啊,我可不伺候你这些无理取闹了。“宝言嘟嘟嘴巴。”好拉好拉,我怎么舍得累你啊,我得大宝贝。最宝贝儿就是你了。“家原搂着宝言入怀。”困了么,睡一下啊。“家原很温柔得说着。”嗯,困了,抱我睡觉,不许再狼哭鬼嚎叫我了啊,吓死我了,惊到孩子就麻烦了。“宝言很认真得看着家原。“好得,我注意,一定不吓你了。”家原搂着宝言躺下了。
宝言再睁眼得时候,家原踏实得抱着自己一动不动得躺着,俩眼直勾勾得看着她。“你这醒了半天了?”宝言疑问着。“嗯,没敢动,怕你醒了。我看了你有一个点了,真好看。”家原皮皮得笑着。"又肉麻,几点了啊?”宝言咪咪着眼睛。“十点多了,起来么?”家原温柔的看着她。“你给我穿衣服”宝言撒娇的嘟嘴。“哈哈,我管脱不管穿”家原超级的皮,逗着宝言。“那以后不让你碰我了,哼”宝言装生气。“我舍不得给你穿衣服啊”家原超级坏,用手在宝言背部开始游走起来。“喂,不带这样的,痒痒我”宝言身体还是蜷缩,她最怕家原这样对她了。“哈哈,不闹了,给你穿”家原拿来了睡衣,真的抱着宝言给她穿着。“你真惯着我”宝言笑了笑,亲了家原的唇。家原的手忽然停住了,搂着宝言的脖子,就痴缠的吻着彼此,久久不舍得分开。“你真的超级爱吻我啊”宝言脸红了。“爱你,自然喜欢吻你了”家原的脸忽然就红了。“哈哈哈,咱俩居然,好羞羞”宝言低下了头,自己慌乱的穿着衣服了。“还这样害羞啊,咱俩都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家原乐死了,看着宝言害羞的样子,特别开心。“我怎么老是错觉,和你好像才开始谈恋爱呢?”宝言忽然抬头看着家原。“老婆,原来你也是这个感觉啊?这一年我真的觉得咱俩好像在谈恋爱的感觉,一见不到你就和当初追你那会儿一样,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呢”家原惊喜极了,眼睛都有光了。“嗯,我也是啊,会想你,想你还会心跳加速的感觉呢”宝言声音小小的,低头害羞。“我真的是一天都不舍得和你分开的感觉,特别特别像我们刚开始那会儿”家原搂住了宝言,笑咪咪看着宝言。“老公,好想和你一辈子就这样,一辈子和你谈恋爱”宝言轻轻呢喃着,吻了家原的侧颈。"我要一辈子和你谈恋爱。“家原皮皮得啄了宝言得唇,一把抱起了宝言。”喂,你得伤口啊。“宝言马上紧张了起来。”没事了,不疼了。“家原笑着。”放我下来,会裂开就麻烦了。“宝言生气了,瞪着家原。家原马上放宝言下来了,宝言担心得查看家原得伤口,还好没事。”你就让我跟你操心吧,一点不注意,想气死我啊?“宝言打了家原。”好拉,咱们下楼吧,汤应该也好了。“家原温柔得搂着宝言得腰。”你昨天那个点睡得,你又爬起来做汤,你不要命啊?“宝言生气得看着家原。”很快啊,食材昨天准备好了,早上做一下啊就十多分钟而已,我就回来接着睡觉了,饭我没做,我知道你会心疼我。“家原温柔得看着宝言。”这还差不多,你也要心疼你自己啊,你得身体我也很担心啊。“宝言心疼得摸着家原得头。”你最疼我宠我了,我会注意得。今天我做得是雪颜红枣,美容安神得,你多喝点。“家原给宝言盛着汤,絮絮叨叨说着。”家原,我可真不知道你这么会做饭啊,要知道早几年剥削你给我做好吃得了。“cat开着玩笑说着。"哈哈,你做饭那么好吃,哪里用得到我,我只给我老婆做。”家原没笑,也没看cat。一点不像以前爱说爱笑爱胡闹开玩笑的小皮皮了。宝言笑了笑,“家原在家除了给我做饭,就是给孩子了,他就喜欢给家人做,平时他非常讨厌做饭的,念书时候打工干的伤到了,也就是伺候我乐意”宝言看了看cat。cat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悲喜,似乎没有情绪。宝言其实知道,cat没放下呢,只是她和自己一样,会克制和控制情绪的表达而已。“小唐,cat,你俩带着宝言先去处理公司的事情,我先去出去找个朋友,办完事我去接你们”家原看了宝言一眼,宝言点了点头,家原穿上外套自己出去了。宝言回头看家原消失的背影,外面飘着小雨,他那么孤独。宝言也吃好了,和小唐cat出发了。
宝言和cat来到了家原和cat的律所,也是第一次见到家原在法国以方伟豪身份工作的地方。“宝言,左边的办公室是家原的,他走以后我都没动过,你可以去坐坐”cat笑了笑,“我先去准备下文件,你随意吧”cat自己回了自己办公室。宝言看了一圈,很多律师忙着手头的事情,头都没抬一下。宝言笑了笑,开门走到了家原的办公室,确切是方伟豪的办公室。办公室超级的简约,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就是办公基础的。桌面上有个相框,宝言拿起来,很奇怪的,相框里面没有照片,是个空白的。不过宝言仔细看了一下,轻轻打开了相框的玻璃,打开了上面的纸板,下面有一张她的照片,是她那张海边抱着爱原的照片。宝言瞬间就红了眼眶,原来他藏起了自己的思念,却依旧忍不住自己的小惦记。办公室真的很无聊,宝言起身去家原的书架上翻书,结果惊讶的发现,书架的书居然都是曾经她和家原买的那个侦探小说。一套一套的,还有就是姐姐的小说。宝言一本一本的翻着,小说已经被翻得书页都快掉了,里面每本书都夹着她的照片,孩子的照片,每本都有这样一张两张,宝言一本一本的翻看着,原来这几年,他是这样隐藏着自己的思念,却忍不住偷偷的想念,每个角落都是她的名字,她的影子。只是别人看不见而已。“宝言,资料准备好了,你看下吧”cat弄好了资料,敲门进来了,发现桌子上宝言翻出的照片。“嗯,这些是什么啊?”cat很诧异的看着这些。“他的小秘密,哈哈哈”宝言调皮的笑了。“这个婴儿?”cat看到一对儿婴儿照片,虎头虎脑超级的可爱。“我俩最小的儿子,念初和如故,他走的时候不知道我已经怀孕了,诈死以后才知道给我弄了两个遗腹子”宝言无语的吐了舌头。“啊?那你给他又生了?”cat很诧异。“不然呢?这不肚子里又给我塞了一个么?”宝言幸福的笑着、“你一直给他生孩子,是因为遗产的事情么?基金的那个条件?”cat严肃的看着宝言。“那个条件已经无效了啊,家原已经完成继承了,我们的孩子就没继承权了,我俩孩子多,主要是家原喜欢孩子,他除了我和孩子,没亲人了”宝言淡淡笑着,看着cat准备的文件。“cat,你公司准备在法国还是香港啊?”宝言还是得和cat商量一下。"香港吧,毕竟Annie在那边,我们好有照应,现在不是小公司了,我在这方面还不如Annie成熟,需要多学习呢。”cat淡淡笑了。“嗯,那很好,我们可以经常见见”宝言看完了,拿起桌子上的笔,刷刷的签了字,忽然就停住了,呆呆的看着这支笔。“你怎么愣住了?”cat奇怪的看着宝言,宝言看着笔,居然红了眼眶。“这支笔,是我和家原签字结婚的那支,他宝贝儿万分的收了起来”宝言仰着头,原来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她都在。“我说他怎么谁碰这个笔都不让呢,宝贝的要死”cat笑了笑。宝言收起了笔还有照片。“这个办公室估计以后也用不到了”cat悠悠说着、“哈哈舍不得啊?”宝言笑了笑。“不是舍不得这个办公室,而是舍不得那个一起奋斗过得人。一穷二白我们干起来得,吃了很多辛苦得。”cat笑了笑,“方伟豪开始特别抠门,什么都舍不得,我们最开始得办公室是个库房,让我无语死了。”cat不自觉得笑了,讲起了她们一起得那些日子。俩个不算有名气得律师,连法语都不熟练,就在这样得大都市创业起步。每一步,每一天,每个单子都是那么得难。“方伟豪在香港时候出手很大方得,那时候有钱吧,我们来法国以后他好像很穷一样,什么都不舍得了,赚了点钱就像有病一样,拽着我去买戒指。买了一堆戒指,我说给我一枚吧,他抠搜得就是舍不得。”cat说着,眼睛红了。“方伟豪那时候都没听出来你已经爱上他了么?你在和他要戒指啊?”宝言咬住了嘴巴,看着cat。“他是装傻吧,或者是真傻,开始时候追我追得挺猛烈得,一天三次送花,又土又豪,可是来到了法国,再也没有超过朋友之外得语言和行为了。我其实很错觉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初拒绝得太彻底,伤了他得心,一直都不敢再有表示了。”“他不是装傻,是真傻,哈哈哈。”宝言笑了笑,缓解cat得尴尬。cat笑了,彼此颔首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