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巴撅起来,很心烦意乱的样子,步子也越来越快。
谢浔之没有说什么,易思龄更烦,但她是不可能再主动跟他说话了,所以就沉默吧。
沉默中,高跟鞋的滴答声如此不规律,凌乱。
其实易思龄偷偷拿余光瞠了他好多次。
他表情疏淡,不论是英挺的眉眼,还是轩昂的身型,都在夜色下清冷又仁促,
不动声色地引诱着。
越是正经的男人,就越想让女人扒开表皮一探究竟。
唰,就是这样勾引女人的吗?
怎么还不说话?易思龄又偷瞄了一眼,牙根紧紧咬着。
所以他这是默认了?易思龄为自己眼瞎而愧恼,突然就不想和他散步了。
“你走一一“
“没有。“
两人忽然同时开口。
易思龄怔了下,脸蛋红扑扑的,“没有什么…“
谢浔之温和地笑了,深谈的双眸看着她,“没有交过女朋友。“
易思龄据起唇,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脸有多红,软绵绵地说:“你干嗽又提这个,我才不想知道…“
没等谢浔之说什么,她突然甩开他往前跑去,黑亮的长被河边的风吹起。他们已经从学院出来,来到了康河附近。
起了薄雾的河面在皎洁的月光下波光粼粼,宛如她镶了碎钻的裙摆,又或者是她闪亮的高跟鞋。越往前走,冷刹的青草香气越浓郁。她像一朵黑色玫瑰,被青草包围。
“你小心据。
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这青草香味的夜晚。
“才不会!“易思龄转过身,展示倒着也能走,“我穿高跟鞋可以跑马拉松呢一一啊一一“
话还没说完,她冷不丁踩到了一个小石头,高跟鞋没站稳,整个人以一个极不美观的姿势摔倒在草坪上一一四仰八叉,屁股墩着地,还伴随着惊慌失措地尖叫。
意外生得太快,谢浔之根本来不及过去扶她。
易思龄眼前阵阵黑,屁股也阵阵疼,她手足无措地坐在草坪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太丢人了。出了她大脑处理的范畴。
谢浔之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边上,蹲下,手掌握住她的脚踝,细致地检查了一番,“崴到没有?“他缓慢地转动她的脚踝,“疼吗“
夜色下,女
孩的脚如精巧的瓷器摆件,白到散着一层淡而濮胧的光。
太漂亮了,漂亮到谢浔之在此时此刻胡思乱想。
真是禽兽。
谢浔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迅撒离手。
“脚不疼…“易思龄哼出蚊子般的小声,眼睛已经通红了,是屁股疼,她没好思说。
“没有崴到就是万幸。幸好摔在草坪上,不然你手掌会磨破皮。“他站起来,口把手伸过去,“能起来吗。“
易思龄垂着头,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