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快要失去她了,不能再行差踏错。
“行,我走,不过你也别高兴,我不会就这么放弃安夏的。”他一定把她抢回来的,一定会的。
容君望嗤了一声,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面对容君望的轻视,叶浩扬很生气,但也没办法。
眼下是他有求于容君望,除非他能够扛起来母亲的医药费,否则他永远只能受制于人。
可是他做保安一个月工资就那么几千块,既没有学历也没有什么本事,就目前的现状,他根本不可能承担得起母亲的治疗费……
叶浩扬越想越痛苦,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几乎要把他吞没。他双眼无光,步履迟缓,像个挫败者一般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在街头。
金秋九月,天气依然炎热,经过太阳炙烤了一天的底面仍然升腾着阵阵余热,空气又闷又热,就像叶浩扬此时此刻的内心,烦躁而又苦闷,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叶浩扬漫无目的在街头行走了半个多小时,经过一处贴了几张牛皮癣广告的电线杆时,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盯着上面一个招聘广告看了半响,他忽然闭了闭眼睛,似乎是在下决心。
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睁开眼睛,眼底已然一派坚定。他伸出手,毅然撕下面前那张招聘广告纸,随后没有一丝犹豫转身走了。
而这段时间薛妍过得也跟叶浩扬一样憋屈。
容君望没主动联系薛妍,薛妍主动打电话给容君望,容君望却以最近公司接了个新项目为由太忙拒绝。
现在的容君望根本不想跟薛妍有过多的联系,薛妍上次说的那些话实在太偏激了,没有谁离开另一个人就活不下去了,可薛妍却以死相逼。
如果不能直接跟她分手,那么就让他们之间慢慢淡掉,不过多的来往是最好的选择。
薛妍早就察觉到了容君望的变化,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最近容君望更是根本连她电话都不接了。
薛妍很焦躁,却又无可奈何。她又不可能就这样放弃容君望,因此再三拨打容君望的电话,在薛妍的纠缠下,容君望不得不接了她的电话。
“君望,真的很抱歉,你这么忙我还打扰你,我实在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薛妍内心虽十分生气,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以咄咄逼人的态度去对容君望说话。
比如你最近是有多忙,忙到连借我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像这种语气只会让容君望反感。她习惯于把自己摆在较弱的位置上,这样能引起容君望的怜惜之心,反之,则只会惹容君望生气。
容君望原本对薛妍就有愧疚之心,此时薛妍这么说,他的语气也不由得软了下来,“没关系,你有什么事吗?”
薛妍依旧是一副柔弱的语气,“是这样的,我有个挺要好的朋友后天结婚,你能陪我去参加她的婚礼吗?我答应过她要带男朋友一起去给她祝福的。”
这个所谓的挺要好的朋友其实跟薛妍关系并不算特别好,她根本没什么交心的朋友,这只是一个她想见容君望的借口。
出自薛妍口中的男朋友这三个字对容君望来说十分刺耳,他跟薛妍的关系似乎不到这一步,但如果放在以前,他倒并不觉得用这词来形容自己跟薛妍的关系有什么问题,只是最近很多东西都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确切来说,他跟薛妍的关系谁都没有清楚明白的说过,应该是出于一种暧昧的状态,谁都有权结束这一切。
而且薛妍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做了决定,说要带他一起去什么朋友的婚礼,这点他很不喜欢。
容君望随便找了个借口拒绝,“我最近实在是忙,原因我也跟你说过了,明天要去见恒业的贺董,抽不出时间,很抱歉。”
薛妍已经憋了好几天没找容君望了,好不容易听到他声音了,他还拒绝自己。薛妍心里说不出的生气,她这么委曲求全难道他就没有一丁点动容,“君望,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你直说吧,没关系的,我……我没关系的……”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如果是以前,容君望肯定会很心疼,他只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开开心心的,被自己弄哭根本是不可原谅的事,可现在薛妍这样他只觉得烦躁。
他总会下意识的拿薛妍跟顾安夏比,顾安夏从不喜欢这样哭哭啼啼的,遇上什么事情她喜欢自己扛着,喜欢自己解决,尽管她的身躯那样娇小,又没什么人替她分担,顶着天大的压力,她还是那么坚强,总能扛过去。
越是比较,他就愈发的觉得薛妍像温室里需要人呵护的花朵,而他容君望却在不自不觉中被顾安夏这棵在野外饱受风吹雨打的小草吸引了眼球,顾安夏越是这样,他便愈发的想要去保护她,关心她。他喜欢上了顾安夏的坚韧,独立自主。
他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并不好看的脸色,听着那头薛妍的话,已经很想挂了。
饶是如此,他还是耐着性子道:“并不是讨厌你,只是我真的很忙。”
“再忙,抽一点时间陪陪我不行吗,就一点时间……”那头的薛妍恳求着。
容君望能想象她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他揉了揉太阳穴,“这样吧,过两天我陪你去逛街,你看你想要买什么,我送你,行吗?”
薛妍一听立刻开心了,每次她跟容君望一起出去,容君望都会买不少东西给他,那些奢侈品名牌她下手从不软,而容君望也从不把这些钱放在心上。
最近正好她有好多想买的东西,但手头有些紧,没舍得下手。
心里高兴,她还是故作闷闷不乐,装作把容君望放在第一位的模样,“你真的很忙吗?”
“嗯。”
“那好吧。”她叹了口气,像个懂事的孩子,“前两天我陪着朋友去试婚纱了,那婚纱真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