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的轿子在轿子汇成的溪流中并不打眼,顺流而去。
皇庄内,无数白色帐篷在空地上驻扎,这是分配个文武百官和各家公子小姐的。
此时大家闺秀们都在帐篷内休息。而树林前,参加围猎的上百人早已整装待发,旗帜迎风而动。
司马钺桓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身着精致的金色戎装,他面容俊美,气质温和,不像指点江山的一国之君,反倒像个曲水流觞的浊世佳公子。
他含笑说了几句鼓励众人的话。太监牵出一匹通体黑色的骏马,他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出发!”
数百人如离弦的箭同时冲向树林。
“姐姐,他们都走了。”吴玉往帐篷外探了探脑袋,回来对吴琳琅说:“大哥跑在很后面,还没有爹爹跑得快。”
吴琳琅笑笑,“父亲年轻时参加围猎拿过前三,当时风头无两呢。”
吴玉“呵呵”两声,在她心目中,已经把吴钟国的行为等价于时刻发情的雄孔雀炫耀漂亮尾巴吸引磁性,对他本身的才能不置可否了。
帐篷外传来叽叽喳喳的交谈声,来相亲的千金大小姐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来闲逛。
吴玉问:“姐姐,要不要出去走走?”
秋墨先一步阻止,“不行,大小姐的美貌不能给闲人看去。”
吴玉想想也是,美人就应该在最后惊艳登场,现在就算带着帷帽出去说不定还被人说成故作清高,嗯,这么关键的时刻,还是谨慎一点好。
突然,她的目光移到印到帐篷上的两道影子,弯了弯唇。
帐篷外,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正悄悄听着墙角。
“哼,故作清高,我看不见得有多漂亮。”
“嘘,雁流,别被听到了。”
“我才不怕呢,不过一个七品小官的女儿。”柳雁流虽然这样说,还是压低了声音,又带着不甘开口,“秦蝉,你不会不甘心吗?她出来跳一场舞肯定把男人的魂都勾走了,我们根本没有机会。”
秦蝉眉头微蹙,叹了口气,“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我们能有办法让她跳不了舞吗?”
柳雁流眼珠一转,“有办法了。”凑近秦蝉的耳边叽叽咕咕。
秦蝉大惊,“这可是……”
“没关系,交给我好了。”
树林里,时不时有惊鸟蹿上天际。
马蹄声遍布整片树林,弓箭的破空声也在各处响起。
拉弓,射箭,一只白兔被射中前腿,不能动弹了。
沈朗支着下巴看肖清雅把兔子绑起来,好奇道:“清雅,不办正事不要紧吗?”
“不急,时间还早。”
话音刚落,只听到相隔不远的地方传来大声吼叫——
“有刺客!”
“快抓刺客!”
“不能让刺客跑了!”
……
沈朗与肖清雅对视一眼,沈朗迅速调转马头,回头却不见肖清雅动作,无奈,“你这样让我很没有立场诶。”
肖清雅看向大喊遇刺的方向,表情淡然,“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抓到,老头子就不会给我出题了。”
沈朗想想也对。
这时有人大喊:“抓到了!”
肖清雅一怔,沈朗不给面子地别开头笑。
不对,现在应该是白虎设埋伏的时间,要是那么容易抓到……
“对了,你家老头子的考题不是让你抓凶手,是栽赃吧。”沈朗一语惊醒梦中人。
肖清雅脸色一变,立刻翻身上马,刚跑了两步,突然冷静下来,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