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感化军一触即溃,那后续部队便陆续跟上,直接与对方野战。倘若感化军是块硬骨头,那便全军拔营,先退到邹县,再想办法据城坚守。
这曹存实和王敬武二人,心中虽然很轻敌,但本着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吃亏的原则,面对感化军的挑衅,居然都没有选择莽撞行事。
…
“将军,敌军出营了!”
“太好了,来了多少兵马?”
“只怕不比咱们少,一万人应该是有的,大部分是步卒,人人披甲持枪,还有两三千的骑兵。”
从斥候口中了解了敌军情况,谢彦章不由得微微吃惊。这帮地方藩镇的实力,果然不可小觑,一出手就是一万精锐。
深深吸了口气,他忙开口吩咐麾下将士道:
“大家记着,待会儿两军交战,只许败,不许胜……败也不能败得太快,起码要僵持一个时辰,不能让对方看出端倪。”
“我等遵命!!”
…
峄山山脚,泗水河东岸,宽阔无垠的平原上。
天平军、平卢军一万余名藩镇官兵,在平卢军先锋兵马使张蟾、副使卢弘,天平军先锋大将朱瑾的统率下,很快摆出了进攻阵型——
弓手、弩手和战锋队,居于大军前排正中。作为机动部队,拥有大量骑兵的奇兵队,则分列大军两翼之后。
“啧啧……那感化军节度使齐慎,就是靠着这样一帮乌合之众,替自己东征西讨的?”
联军后方,负责统筹此次大战的平卢军先锋兵马使张蟾,站在一片高地上,单手遮眉,举目远眺。
发现对面的感化军,阵型毫无章法,骑兵和步兵次序混乱,仿佛一群无头苍蝇,忍不住咂舌道。
先锋副使卢弘闻言,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忙抱拳请命道:“大哥,下令进攻吧!小弟愿领本部兵马在前冲杀,必能一鼓破之!”
平卢军夹在山东与河北之间,乃是一支强藩,从将领到士卒,无不好勇斗狠、能征善战。与齐慎麾下的霍存类似,卢弘此人,也是一位好战分子。
一旁的天平军兵马使朱瑾,心中起疑道:“感化军若是真心与我们交战,怎会派出这样一支兵马,莫不是有什么阴谋,我看还是再观察一阵子为上……”
“能有什么阴谋,你们天平军该不是被人家骂了一阵,卵子给骂没了吧?还是你姓朱的,本就没有卵子?”
平卢军虽然和天平军接壤,但是双方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彼此为了地盘,时有争斗。
听到朱瑾不同意立刻出兵,卢弘立刻出言嘲讽。
却不想朱瑾也是个暴脾气,听了这话,登时大怒,举起手中马槊道:“姓卢的,你有种再说一遍!”
“没卵子的东西,爷爷说便说了,你待如何?”卢弘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