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檀云朗仿佛有些为难,玄蝠道,“将军可以画出大概位置吗?”
檀云朗点头,舆图上的东西,他早就烂熟于心,粗略地画个大概更不是难事。
只要不涉及机密,他都可以依他。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檀云朗已经画好了。
玄蝠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敌军先批粮草会藏在哪里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
玄蝠看了看外面,天已然黢黑,很快就要入夜了。
”入夜后,我打算替将军去探一探敌营,顺便烧了他们的粮草。“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不是斥候,不用去探消息。“
她知道檀云朗会质疑她的想法,任何一个人都会,更何况这是与檀云朗,檀家军息息相关的事,他会慎之又慎。
她看着檀云朗郑重道:“我一人之力就可,不占军力,不显山不露水,决不会影响将军作战计划。“
”不行,这个想法就很冒险。还想烧他们的粮食?
简直是不自量力!玄蝠,这是军营,不容许你擅自行动,回去休息!”
檀云朗俊颜上已有薄怒,冷声命令道,不容许她再有一丝反驳。
要探消息本来就不是亲卫做的,就算是有经验的斥候也得小心翼翼行事,她在檀云朗的眼里,毫无作战经验,去探敌营,无疑去送死。
火烧粮草更不是易事。
粮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亚于军械兵马,在军中是重中之重。
无论在哪一方,都是重兵把守,容不得一丝疏忽和懈怠的。
她知道檀云朗不会同意她这样做,说她自不量力也没错。
不过,她原也没指望他会痛痛快快地答应,她只是通知他一下,她的行踪而已。
别让他以为她是敌方的探子,在听了他的作战计划后,给对方通风报信就行。
至于她为什么要去,她是想把那些粮草囤在自己的手上,以后,和薄纪宇对抗时,才能添一份胜算。
她确信自己可以办到这件事,在前世,这类事就是驾轻就熟的,因此根本就不算冒险。
在军营里,她又是和一疾风一个屋,她照例借口自己脸皮薄,自己在床前拉了一个帘子,可以避免尴尬,也可以在里面易容。
疾风平时和她打打闹闹,但答应过她的事,绝对能做到的,知道他脸皮薄,从来没有靠近过这帘子。
洗澡是下班后,和疾风错开时间洗,大大咧咧的疾风也不以为意。
她乖乖回了屋子,倒头就睡。
疾风看她睡去,才放松了警惕,他怕玄蝠一意孤行,去冒险,况且檀云朗在他临走时,也给了他一个眼色,隐晦地命令他看着玄蝠,防止她擅自行动。
现在看玄蝠睡去,他才安然入睡。
半夜时分,疾风突然从床上惊坐起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说道:“玄蝠,我刚才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他等着玄蝠问他做了什么梦,这般一惊一乍的。
平时玄蝠睡觉很警醒,一点声响,她至少会翻个身,帘子就会轻微动动,今日却是一动都没动,半天也无人应答。
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