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满城文武官员齐聚州衙,商讨战守之策。
所有与会官员皆神se紧张,面带惶恐。
杨教贞、慕容雪和白雅琪作为皇帝钦差,自然也受邀与会。
庄知州见人都到齐了,便神情严肃地说:“如今边关告急,狼烟再起,诸位都已知晓。但本次瓦剌进犯,不同以往小股游骑sao扰,他们纠集上万铁骑,倾国而来,其志不小,诸位有何退敌良策?”
众文武面面相觑,皆缄口无言。
曹苏开口说道:“瓦剌铁骑,素称骠悍,他们长于野战。我前朝英宗年间,土木堡之战,曾俘我先皇,并进围京师,幸被于少保所退。后来由于他们内部争夺汗位,内乱频发,以致逐渐势微。因此,边关也曾平静多年。但近年来,他们可能已经解决了内部问题,居然再度强盛起来,又开始桀骜不逊,屡次sao扰我大明边境。这次突然重兵压境,兵锋直指长安。灵州首当其冲,一场恶战在所难免。目前我城内仅有羸兵数千,敌众我寡,势难抵抗。依曹某意见,我们应速派八百里急报,到长安和京师求援,同时,坚壁清野,主动放弃一些次要堡寨,收缩兵力,在灵州城固守待援,只要我们坚守数月,等朝廷调集大兵前来,里应外合,便可击退狡虏,收复失地。”
他刚说完,属下僚佐纷纷点头附和,一名师爷赞道:“曹大人深谙用兵之道,敌骑善野战,我军重防守,狡虏做梦都想将我军诱出野外决战,我们岂能上当,以我之短对其所长。因此,固守待援是目前我军的不二法门,使强敌顿兵坚城之下,矿ri持久,自然疲敝,届时我朝廷大军一到,内外夹攻,敌虏可破矣。”
曹指挥见众人附和,面露喜se,转脸看向庄知州。
庄芳普皱着眉头,忧虑地说:“目前敌强我弱,我们无力挡其兵锋,依险固守也是无奈之举。问题是,以我灵州的区区数千羸弱之兵,能否坚守到援军到来之ri?倘若灵州陷落,敌军长驱进逼长安,那时天下震恐,中原危急,将会累及多少黎民涂炭?你我殉国事小,丧权辱国事大啊。”
众人听他这样说,也觉有理,一时陷入沉默,低头思量,苦无对策。
杨教贞见此,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目光被他吸引,庄芳普连忙问道:“上差可有退敌良策?”
杨教贞昂首说道:“瓦剌贼虏,不过是蒙元余孽,蕞尔小邦,如果敢犯我天威,自当迎头痛击,御敌于国门之外。怎可避其锋芒,龟缩示弱,任其掳掠,岂不有失我天朝体面!”
曹苏连忙拱手说道:“木大人有所不知,那瓦剌铁骑着实厉害,当年我数十万大军对阵也先的数万贼虏,最后我军依然是一败涂地,导致先皇被掳。我们千万不可轻敌,盲目出战,否则一旦瓦解,后果不堪设想,还望上差三思啊!”
这时,慕容雪忽然“啪!”地一拍桌案,怒道:“朝廷养兵千ri,用在一时,你等食国家俸禄,当报君恩。有我锦衣卫在此督战,哪个敢再言退缩,定斩不饶!”
众官被她厉颜震慑,慌忙跪倒一片:“下官不敢,一切全由上差主持,我等自当听从号令,奋勇杀敌,决不敢后退半步!”
慕容雪口气放缓,说:“都起来吧,刚才诸位大人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但是,要知道,贼骑迅捷,骠掠成xing,一旦我退守孤城,示弱于敌,贼酋稍有谋略,也不会顿兵坚城,旷ri消耗,倘若他们绕城而过,直扑长安,到那时,国门洞开,朝野震恐,我们将被迫出战,击敌侧后,这样更容易中敌狡计,倘若野战被围,我们将如何处置?”
众官诚惶诚恐,不敢再言。
庄芳普怯声说:“目前形势危急,即使朝廷发兵救援,也非旬ri可至。我们战亦不可,守亦不可,到底该如何破敌,还请上差指教。”
慕容雪说:“北虏狡黠,历来欺软怕硬,我们一旦示弱,将会助长其嚣张气焰,即便最后将其击退,但它在我境内四出掳掠,满载而归,尝到了甜头,以后还会整军再来,天朝将会屡受边患,永无宁ri。因此,我们只能示强于贼,主动出击,打它个落花流水骨断筋折,它才会老老实实远走高飞,再不敢越雷池一步,这样我们才能求得边境的永久安宁。对于瓦剌悍贼,忍让换不来和平,我们只能以战止战,将它打疼,以后才不敢再窥我边疆。瓦剌本是我朝世仇,即使它不来,我们也应整军北伐,灭此朝食。而今,它竟敢再犯国门,这正是我洗雪前耻的良机,本官现今已有破敌妙计,诸位大人可否随我跃马沙场,展我国威,痛歼贼虏,打出几十年的和平!”
杨教贞说:“这是大内御前侍卫薛大人,暂于锦衣卫挂职,在此抵御外辱,国难当头之际,薛大人既有破敌良策,木某愿听从薛大人调度。”
众官立刻附和说:“我等愿听薛大人调遣,我们该怎么办,你就下命令吧!”
慕容雪说:“好!既如此,诸位听我号令。兵书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请曹大人多派探马,时刻掌握敌军动向,随时向本官报告。我们要因敌而动,捕捉战机。城中火炮由本官统一调度,任何人不准随意擅动。另外,我们已经募兵三千,要立刻发放武器,由本官亲自整编训练。本官将带领这三千新兵,主动出击,寻找敌军主力决战,一举荡平贼虏。曹大人和庄大人率领全城军民,守卫城池,不得有误。”
众官见慕容雪竟要带领三千未经训练的新兵,主动寻找瓦剌铁骑的主力决战,无不目瞪口呆,心中疑惑,大家都以为这位薛大人似乎已经视死如归,想以与敌同归于尽的壮举来提振士气。
曹苏和庄芳普慌忙劝道:“不可!薛大人千金之躯,怎能轻易犯险,要想冲锋陷阵,为国捐躯,也该由我们去。倘若上差有何差迟,下官可吃罪不起。”
慕容雪怒道:“本官是去杀敌灭贼,难道是去白白送死吗?你们听我号令就是,再有胡言扰乱军心者,该当军法!”
吓得曹、庄二人浑身一哆嗦,连忙应道:“一切全凭上差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