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释之抓着为数不多的头发,哭得凄凄惨惨。
刘盈却是没空搭理他,项羽兵败,楚地未平,尤其是这些年遭受兵戈之苦的百姓,还急需安抚。
这几千金,也不过是略作安慰而已,距离真正解决问题,还太过遥远了。
因此刘盈又下令张贴告示,收拢降军。
凡是楚军兵卒,就近向汉军投降,汉军不得擅杀一人。还要给予衣食,给回乡路费。
如果楚军不归降,且抢掠百姓,乃至落草为寇,汉军必定剿灭,一个不留。
项羽尚且不是汉军对手,谁敢跟天兵作对,就是自寻死路!
刘盈安排军中文士,迅速行动,不到半日之间,竟然有过万楚军降卒投诚。
在这一大堆楚军当中,竟然有项伯在内!
“罪人拜见太子!”
项伯哭拜地上,磕头作响。
刘盈看了他一眼,立刻过来搀扶,“仲父,你哪来的罪,快请坐,请坐啊!”
项伯坐下,低垂着头,竟不敢抬头视之。
刘盈笑道:“仲父勿忧,我在成皋承诺过,善待项氏族人,视若一家。阿父也曾下旨,说只诛项羽一人,绝不伤及无辜。请你放心,我们都是言而有信的人,绝不会自食其言的。”
项伯感动到泪如雨下,再次拜倒:“多谢太子,多谢太子。”他抹了抹眼泪,又道:“罪人固然相信汉王和太子,但奈何项羽杀戮过多,天下之人,无不切齿痛恨项氏一族,想要斩草除根。我怕,我怕……”
说着,他又哭了起来。
这下子倒是把刘盈弄得没办法了。
他想了又想,突然咬牙道:“仲父,要不这样,我请阿父赐姓刘氏……从此刘项真正成为一家人,谁敢伤害你们,就是伤我刘家,想来能震慑那些人。”
项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子天恩啊!”
项伯哭拜地上,用力磕头,脑门都磕得肿了,刘盈都拦不住。
好一会儿之后,项伯才平静下来。
有了刘盈的承诺,他算是松了口气。
“殿下,项……刘伯不才,愿意为太子招抚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