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话,当然不可以,”老人说着就从口袋里掏了一把钥匙,“里面也没有什么了,唉。”
“谢,谢谢,”常乐愣愣地点点头,可又想起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人,“可这样会不会不礼貌?”
“没事,”老人叹气,“人已经没了好久啦。”
锁门的锁已经在风吹雨打之中生锈了,这么多年过去也已经不能用了,老人说期间已经换过了,不过也很有年头了,当打开锁,推开门时,满屋子的烟尘参杂着一些霉雨的气味扑面而来。
好在只是一瞬间,打开门通风后,门外新鲜的空气就钻进了屋子里,里面的烟尘与气味散了很多,也看清了屋子里的摆设,简简单单的,不过一点也不凌乱,屋内的许多家具都是木制成的,有种年代感的古朴,同时也都积上了一层灰。
这房子并不大,推开门就可以看到桌子,椅子,还有木制的柜子,上面还放着婴儿的衣服。
老人注意到常乐的目光落在已经坏掉一半的柜子上,轻轻叹了口气:“那婴儿的衣服啊,是他以前学着咱们村里人,一针一线地缝出来的。他说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喜欢什么样子的,所以他在不同的衣服里分别缝了什么小蝴蝶,小蜜蜂,蜻蜓,以及花花草草这些,说总会有孩子喜欢的,可惜最后他的孩子也没有能穿上,唉。”
常乐眉头紧皱着,看着那些已经发霉的婴儿衣服,还能看到上边的线头,脑海里不由浮现了一个怀孕的男人坐在秋千下,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一针一线地给肚子里的宝宝缝衣服的画面。
很温馨,也很遗憾。
他应该比谁都期待他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在老爷爷讲的故事里,叔叔已经没了,不得善终,常乐心头忽然发梗:“那……他的孩子呢?”
老人说许多与那个怀孕的叔叔相关的事,可却一直都没有说爷爷生下来的那个孩子去哪了。
因为叔叔的结局是悲剧,所以常乐也不由顺着不好的方向去想,难不成难产了,孩子没了?
还是说孩子生下来了……可被人接走了吗?
毕竟这种戏码也不少的,加上老人说过,与叔叔相爱的男人是城里有权有势的豪门大少爷,那如果对方真的想要孩子,从一个刚生下孩子无亲无故的孕夫手夺走一个孩子,简直轻而易举。
可这样也太残忍了……明明曾经那么相爱。
“孩子……”老人哑声,“他肚子里的孩子……”
老人有些涣散的目光落在常乐身上。
常乐下意识以为他是把问题抛回到自己的身上,让自己说,顿了顿后道:“被对方带走了?”
“不是,”老人回过神,“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男人至今都不知道他曾经怀了他的孩子,并且劳累成疾,在医院里难产,差点一尸两命……”
常乐听了更加心酸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大孕肚:“那孩子去哪里了?”
老人沉默了半晌才道:“不知道。”
常乐一怔。
老人的目光从常乐的身上,落到柜子里那些宝宝来不及穿上的婴儿服上,还有桌子上已经积灰甚至坏掉了的婴儿玩具上,哑声道:“他是刚生完孩子没坐完月子,就被迫从医院里逃走。”
“至于孩子……”老人声音顿了顿,更加哑了,“孩子不知道被他藏到哪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交给其他人了,或者被别有用心的人带走了。”
常乐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想不明白老爷爷怎么说得好像那位叔叔被人给追杀了一样,可他想再问时,老人却只是叹了口气:“唉,别问我了,我知道的也是有限的,已经很多年过去了。”
老人沧桑道:“大城市里的男人靠不住。”
封祈雁:“……”
又被内涵到。
常乐没忍住:“那……那个孩子的爸爸呢?”
“鬼知道他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老人呸了一声,又忍不住骂了几句脏话,“最初的时候,有一年他来过我们这里,也不知道来干嘛的,有人说他是来找人的,可是,人都没了,装什么装呢?这迟来的假深情比外边的野草还要贱!”
常乐对这个悲伤与遗憾的故事充满好奇,可爷爷对于后来的事情知道有限,也问不出什么。
“走吧,你们不是来玩的么,”老人带着他们在这个摆放整齐的屋子逛了一圈后,双手负在身后,又叹口气要领他们出门,“那就出去一起多走走吧,看山看水,多尝尝我们这边的水果。”
“好。”常乐心不在焉点点头,没注意到旁边上锁的柜子,脚跟不小心碰了一下,裂开一角。
一打泛黄的相册从里面掉了下来,跟在他身旁的封祈雁随意扫一眼过去,瞳孔骤然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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