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慢慢散去,对面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陆淮之的脸。
下坠。
一个白色的小点出现在他的眼前,放大、放大。
一袭红衣从她面前掠过。沈以宁听见华清和焦急的喊声。她的马被华清和猛地拉转了方向。
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她的手终于还是没有拉住缰绳。她要摔下去了。
但她没有,她好像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
“你疯了!”
“华清和,你竟然敢这样跟本宫说话!”
沈以宁是被吵醒的。她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躺在马球场旁边的帷帐之中。昭阳公主像只斗鸡一样正在愤怒地跳脚。华清和站在她对面,显然心情没有比昭阳公主好到哪里去。
“你居然把球往阿宁那里打,”华清和上前一步,揪住昭阳公主的衣领,昭阳公主瞪大眼睛,却又不自觉地踮起脚,表情又惊又怒,华清和却好像没有看到她的样子,冷冷道,“差点出人命你知不知道。”
“你敢跟本宫叫板?给本宫放尊重点!”昭阳公主怒道,“本宫就是想赢,怎么了?”
华清和冷笑一声,把昭阳公主的衣领放开,却没有看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见状,却更加不依不饶起来:“什么意思?本宫是公主,最尊贵的血脉,捏死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怎么,你要让本宫忏悔吗?”她斜着眼睛看华清和,语气越来越放肆。
“三妹妹醒了。”傅行舟走上前,把两人拉开,但他明显是挡在昭阳公主前面的。
华清和对着昭阳公主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急急忙忙蹲下身子拉住沈以宁的手,焦急道:“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只是突然头晕,”沈以宁抓住华清和的袖子,咳了一声,道,“陆指挥呢?”
她又觉得自己这样说话极为不妥,于是匆匆忙忙改口道:“我是说,都是一起打的球,怎么没见陆指挥?”
傅行舟听到这句话,目光若有所思地在沈以宁身上停留了一下。
“他受伤了,”华清和简短地说,“刚刚那场马球,你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我拉住了你的马,是陆指挥赶过来救了你。”
“难怪……”沈以宁喃喃道。难怪她摔下来的时候,碰到的并不是坚实的地面,原来是陆淮之……
“你说什么?”华清和好奇道。
“没……没什么。”沈以宁的脸微微发烫。
“不管怎么说,人没事就好。”傅行舟道。
昭阳公主不满地在旁边翻了一个白眼。
“公主,差不多得了。”卫临殊把后面五个字咬的极重。这表妹在他的场子上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好了好了,”这时,刘焉走了过来。苏兆言端着盒子,紧紧跟在刘焉身后。
“刚刚那场马球,既然有了赌注,那就要说到做到,”刘焉拍了拍卫临殊的背表示安抚,接着道,“既然是表弟这边赢了,那自然是表弟这边的人来说想要实现的事情。”
这事情当然不能由卫临殊来提,华清和也用眼神示意沈以宁。
“我想要的东西这地方可没有,”华清和小声说,“你看看你想要什么?让卫家人把昭阳公主输球这件事满场子宣传一遍?”华清和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那就请帮忙收割东山脚下的蒲地草。”沈以宁拍了华清和一下,示意她收敛一点,然后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是什么东西?”昭阳公主大声嚷嚷起来。卫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