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收获不菲嘛。”雷云闻言不由地笑了笑,继而又问道:“山谷之中共有多少人?”
“这……只怕不下十万人,具体数目末将也不清楚。”王翳略略思索了片刻,据实回应道。
“十万人?”雷云神色微微一动,“从洛阳一带迁往长安的百姓至少也不下于百万罢,为何只有十余万?”
“回主公,这十余万人大多为官员、儒士、商人以及各行业工匠……由于西迁之人太多,为防激起民愤,末将便自行做主将放过寻常百姓……请主公责罚!”王翳单膝叩地道。
“呵呵……此事你办得不错,何罪之有?”雷云笑著将他扶起,“带路罢,我们过去瞧瞧。”
“多谢主公。”王翳躬身行了一礼。
王翳安置众人的山谷距离官道很近,谷道宽阔而平坦,而且有一条水流轻缓的小河从中穿过,是一个十分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此时,在小河两旁扎满了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帐篷,一堆堆篝火在黑夜间显得十分炫目……
来到谷口,雷云却并未进谷,只是令随行的军队于就地扎营休整。
此时天色已经太晚,再进去必然会惊扰里面的百姓。
回到帐篷之后,雷云总算松了一口气。
晏明今日离去,沿途估计不会遇到任何阻挠;再加上此去顺风顺水,不出几日便可抵安然达辽东……
而辽东获得一笔如此巨大的财富,不出数载必然可以强盛起来!
其实,与那些财富相比,他更看重的是山谷之中形形色色的人才,只有这些人才才能从根本上改变辽东的命运。
等将这些人收揽过来之后,他此行的目的才算基本完成。
“但愿明日一切顺利……”
慢慢脱下银盔之后,雷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此事他虽然已有定策,但能否行得通还必须试过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纤秀的身影缓缓进入帐中。雷云抬头望了一眼,见来人正是一身侍卫装扮的倪彩衣。
见倪彩衣进来,雷云当即起身走到她的跟前,道:“彩衣,方才安营之后,我便一直寻你……你去了何处?”
“我去让人为你准备了一些膳食,你趁热用些罢。”倪彩衣顾自走到桌案前,将手中的携来的食盒放在上面。
“呵呵……辛苦你了。”雷云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慢步走到她的身旁,“奔波了一日,你也来用些罢。”
“不必了……我不想吃。”倪彩衣素手料理著食盒中的酒食,清润的声音虽然不含任何感情色彩,但却依旧那样的悦耳动听。
倪彩衣的心事,雷云大约也能猜出一二。遂轻轻从身后拥住她的香躯,苦笑道:“彩衣,洛阳之事……其实我早便知晓,可我改变不了什么,又怕你难过,所以就……彩衣,我当真不是故意要隐瞒你,只是不想看到你伤心而已,仅此而已……”
“不必说了……我不怪你。”倪彩衣缓缓回过身,那双清亮的凤眸仿佛一泓秋水,动人心魄。
雷云不禁抬起手,轻轻抚摸著她那张美艳绝伦的娇颜,轻叹道:“数日之前我便已遣人潜入洛阳打探岳父岳母消息,料无差错。如今事情已然告一段落,我意回军之时前去洛阳拜祭他们二老,你看如何?……我不知怎样才能让你开心一些,可我却想尽力去让你少一些难过,哪怕一丝也好……”
倪彩衣闻言,那双明亮的秀眸中微微扬起一丝波动,好似清风吹过平静的湖面一般,煞是迷人……
“……你真的如此在乎我?”静静的凝视著他的面庞,倪彩衣娇靥之上闪烁著一抹莫名的神采。
虽然摸不透佳人的心思,但雷云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神色黯然地道:“你是我的妻子,是与我厮守终生之人;若是可能,我希望你永远不再忧伤……”
“雷云……”倪彩衣那双动人的秀眸浮出一丝柔色,然后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