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出现在上古五刑中,又形成黥刑。
大景沿用前朝旧制,也有黥刑,髡刑。
在人犯脸上身上上刺字,然后涂上墨碳,终身难以洗净。
受了这个印记的,不一定都是坏人,但在大景世俗的眼光中,都与罪犯挂钩。
在大景,刺青并不犯法,只是除了逞强斗凶的喇唬混子,鲜少有人会去刺青,在肢体上留下印记。
田齐知道这醉汉此时提及此事,必然有其原因。
他所表现出的异常,已经超出了地方府衙处置的范畴。
看那汉子张嘴想招,田齐心中感激他的配合,却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此处可不是什么谈话的地方。
“稍后再说。”
田齐对两个校尉打了个手势,两人立刻上前,将这壮硕汉子堵了嘴整个提起。
如此一来,这人姿势更是不堪入目。
连着远处的村长都别开了眼睛。
看两个校尉将那醉汉提进了马车,田齐这才走到村长、莲娘和三个孩子跟前。
他第一次见到莲娘。
比起幻境中满身是伤,她现在状态稍好。
只是神情惶惶,看着马车的方向,嘴巴数次开合想问。
田齐看了他们娘几个,主动开口解释道:“王秀才老娘犯了事,几个孩子无依靠,便送来给你。”
此话一出,莲娘面色刷白。
当娘的哪里会嫌子女累赘,但莲娘被休弃回家,兄长是个暴躁鲁莽的,嫂子也不算宽容。
她一个人寄人篱下,尚且需要包揽全家的家事,才能换口饭。
一下再拖三个小的,便是兄长宽容也养不起啊。
见她神情不对,田齐急忙道:“王家宅子还在,田宅不会收回充公。”
“你若愿意,我可代为协调,助你立下女户,将王家田宅都交给你。”
他的话,不但叫莲娘惊喜,一旁装作隐形人生怕摊上大事的村长都是一愣。
心道,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这被抓捕了,还能留得家财,倒是稀奇得很。
村长心中惊奇,不由认真打量田齐。
只是看见他一张黑脸,浑身煞气,又急忙收敛了八卦的眼神。
倒是莲娘被这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得晕乎乎。
王秀才家不算大富,但佃出去的佃租,足够他们母子四人过活。
平常王秀才家算计来算计去,抠抠搜搜,全因王秀才那个破篓子补不上。
动辄在家讨要书本纸张费。
但莲娘是他枕边人,还能不清楚那些钱财最后去哪了?
都去了花娘老鸨子的腰包,或是被同窗几句吹捧便故作大方请客了。
若能得了王家田宅,莲娘自己再做些刺绣手工活,养活自己和孩子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