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庆领人抬着棺材,并着一应治丧用具。
大概是看赵鲤突然情绪爆发,以为她是看见陈家亲情,想到了她的糟心爹娘。
李庆等人止步在桥头,纷纷背身过去假装没看见,免赵鲤丢了脸面。
但他们都猜错,赵鲤哪会为了赵家那些人哭。
看李庆他们站成一排,仰头盯着乌沉沉的天,假装看星星的样子。
鼻尖发红的赵鲤笑骂一声:“哭一下有甚稀奇?”
又不是什么掉两滴眼泪,露出软弱处便要天塌地陷。
想哭肆无忌惮哭罢了。
“干活吧!”
听得赵鲤一声令下,李庆等急急转身,各自忙活着收敛尸骸。
尤其地祖奶奶褪下的尸骸。
看他们总算有点专业的样子,赵鲤又转头看沈晏:“沈大人,我们去地祖祠堂看看。”
说罢,她撒手退开,提步欲走。
不意缸转身便觉手掌被握住。
“好,一起去看看。”沈晏牵着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
“无论你去哪,可允我厚颜跟着、陪着?”
他这句话让赵鲤又红了眼圈,她仰脸冲着沈晏一笑:“允了!”
他们手指头上红线牵着呢。
……
宋家大宅改建的地祖祠,拆掉了那些高耸如坞堡的高墙。
临时移栽了些花木来,之前还有些蔫巴巴。
赵鲤跟沈晏手牵着手,跨进地祖祠中时,她留心观察了一下。
发现这些移栽过来的花木,叶片在夜风中舒展开来。
赵鲤顿时更加安心。
这时清风客领着那狂夫跟班,迎了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抽抽搭搭的哭。
哭得两管鼻涕糊在脸上,让斗鸡眼狂夫都有点嫌弃的后撤了一步。
一看赵鲤清风客哭得更大声:“殿下,小人真是积了八辈子德才有幸遇到您。”
这话乍一听有点阴阳怪气,赵鲤脚步微顿看去,却看见清风客那张哭得乱七八糟的脸。
他呜呜道:“小人何德何能,竟能亲自看着神祇归位。”
清风客走的是野路子,本事是有点的,但大场面真的没经历过太多。
赵鲤一直担心地祖奶奶若是接受不了自己死去,爹娘化山魈的事实而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