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伍仁瞬间的沉默之后,大叫一声,身子就此软了下去,口吐白沫。他被这个消息搞的恶血扑顶,心如火烧。
仿佛一切想不明白的,都在这个时候顿悟了,想要骂人,却一句也骂不出口,只觉得口里也苦,心里也苦,他一番心血,就此化为乌有不说,余时友还做出这等丢脸的举动,难怪,难怪……想到此,身子抽搐个不停,就此僵硬着不能动了。
大夫请了,太医私底下也请了,说是中风。问起中风的原因,谁肯说,这得多丢脸,指望余时友回去,把话说清楚,也许一切就都好了。
薛意浓回到锦绣宫,徐疏桐看她很是烦闷的样子,禁不住笑出来,“又受那些老头子的气了?”
“也不是,他们啰嗦他们的。”
“这几日都在讨论要出兵的事,有结论没有?”
“能有什么呢?”薛意浓拿了椅子过来,却是倒坐着,手扶住椅背,下巴搁在椅背上,看着徐疏桐做小鞋子。“今日三呆可乖?”
“不大乖,知道快要出生了,活跃的很厉害,动不动就踢我两下,您说她是不是将来想学跳舞呢?”
“也许是练武。”
“她那么懒,应该不会想学的。”
“那可未必,二傻还想跟疏影学呢!不是求你给她做了一套练功服。功夫没练,衣服穿着就是不肯脱下来,哎,你做的东西真好看,我也想天天穿你做的,这龙袍穿着嫌重,金丝银线的,有什么意思。”
徐疏桐噗嗤一乐,笑道:“这话您可别让别人听见,要知道想穿的人,可多着呢!您的那些堂兄堂弟,谁不想要。”
薛意浓想可不是么,出了这样多的事,都是为这件龙袍,这把龙椅。
“疏桐,我有个想法。”
“说说看。”
“等三呆生下来,会走路了,我们就一起去外面走走,走个几年再回来,你说好不好?”
“舍得抛弃皇位了?”
“皇位有什么,不过觉得老是跟大臣打太极来,打太极去的,没自由,好比我不当皇上,我现在过得一定不错,每日里,附庸风雅,弹弹琴,唱唱歌,吹吹洞箫,研究武艺,再不济,斗鸡走狗,赌钱,看看歌舞也是好的。”
徐疏桐噗嗤一声乐了,“就您这样,还想赌钱,真是看不出来呀!”她斜睨着眼睛。
“那可未必,我不会我可以学。”
“这事有什么好学的。不过您说的话却有点儿叫我心动,只是您走了,这里的事谁来管。”
“也不必想,不是有现成的人么,你想去。”
徐疏桐一想,也就明白了。“你要——”
“正是!”
两人哈哈大笑,开始算计起薛渐离跟徐疏影,她两个在外头早漂过了,也该歇歇。薛渐离常常自诩自己是女人中的男人,这回好,让她直接当男人受用一下。
又说起余丞相的事,薛意浓略一沉吟,“这事,有蹊跷,我得陪皇后走一趟,若是真病了,去了也是咱们的情意,若没病,我就该留心了。”
徐疏桐道:“好,恕我不能陪您去了。”
“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比什么都开心。”
到了下午,薛意浓将此事亲口告诉余时友,余时友起先也是一怔,她的祖父好端端的,怎么会中风呢?最奇怪的是,这件事竟然不是家里写信来告诉她,而是有薛意浓转述。
“朕想陪你回家一趟,你意下如何?”
“这怎么好意思,臣妾自己回去就好。”她想这是家事,不必麻烦薛意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