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贡院充满了紧张与期待,十年苦读拚输赢,报国有门定人生。
而与此同时的谒金门,却与这等书卷气截然不同。
静夜下的边关,星月照耀着天幕,而战火却未曾熄灭。鞑靼骑兵在月光下游走,刀光剑影随处可见,边关的战场上一片混乱。
一声声号角响彻夜空,将士们依然奋战在混乱的战场之上,但敌势愈发凶猛。长驱直入的鞑靼骑兵铁骑如狂风般呼啸而至,势不可挡。殿后的将士们虽然竭力抵抗,却仍是难以抵挡敌军的猛攻。
探路的斥候策马扬鞭裹血而归,“快撤,鞑靼人正在收缩战线!”
“鸣金撤退!”沈牧高声喊着,“别恋战!”
沈牧高坐马上,刀背在马背上一打,战马调转方向,往人群中冲去,他匍匐在马背上,一边躲避鞑靼人的围剿,一边高喊撤兵。
战败的越快,我方士兵的心就凉得越快,太强了,完全打不过。
“开城门!快!”厚重的城门被发了疯的士兵拍打。
沈牧带着残兵败将飞速进城,顾不上身后不停射来的长箭,“父亲!鞑靼人完全出乎我们的预料,似乎对我们的打法全然熟知,这完全没法打!”
“我带出去的千人小队突袭不成,反被围剿,现就剩这数百回来,损耗巨大也没法为兄弟们收尸,是我鲁莽了!”沈牧一把扯下射在自己手臂上的箭矢,由着军医撒上药,龇牙咧嘴地包扎着。
沈平山坐在案前,烛火映照着他瞬间沧桑。
在这一番惨烈的搏杀之后,边关战事的失利很快传到京城。一骑快马奔袭而来,手捧战报的使者匆匆赶回京城。
沈颂闻讯之际,满腔忧虑涌上心头,她手中的书信展现着暗淡的消息,不禁皱起秀眉。她神情凝重,快步穿戴出门,依旧是四方茶馆。
"心隐,你再仔细和我说说军报,你何以慌慌张张?"沈颂询问道,她的声音中满是担忧。
方怀弈抬起头,强压着眼中焦灼,努力保持镇定从容。他沉声道:“令角,你父兄战败于谒金门的军报传回京城,边塞形势岌岌可危。八月十四,沈牧率兵突袭被围剿于谒金门外,这已是二轮战败。”
沈颂这一次亲耳听到这样的军报,免不了慌张,她上一世是在军报抵京后被瞒数日,直到父兄再败后被批斗通敌,“心隐哥哥,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要一起前往前线,你可愿请旨率兵?”
方怀弈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不过一会他就听见沈颂坚定地说道:“如果你信得过我,明日借你祖父的爵位上朝,主动请旨,如若有人言语相帮那必会想与你做交易,你千万当心。我猜景初帝疑心颇重,定会与你相互掣肘,辎重可能会交给别人运,你到时候就答应,不要多生事端。”
方怀弈默然片刻,随即点头称是。他深知沈颂的果敢与决断也是被逼的,而自己也早已准备好放手一搏,毕竟她把自己看的这么透,袭爵必定会是他出人头地的第一步。
两人凝望着对方,他们心意相通,无须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