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醒了?”谢囡囡带了笑。
“这黑眼圈,”谢厅南勾了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整这么大眼袋,丑。”
“二哥你也真是,喝完水再损人。”谢囡囡端来了一旁温水:“你都昏睡了两天了,好歹今天退烧了,吓死人了。”
她瞟了眼谢厅南的后背,已经上了最好的药,包扎的精细。
“死不了,发炎罢了。”
“二哥,你真的……”
“耽误了两天,明儿我就动身。”谢厅南心情很好,似乎想到了什么:
“关润清那小子,晾他一阵子也不迟,不知好歹。他就是来上门求你,我还得踹两脚才有他说话的份呢。”
“他可是晚晚哥哥。”谢囡囡眼底带了狡黠。
“照揍不误。”
……
藏区的夜,有着最天然的宁静,万籁俱寂。
虞晚晚望着星空,呆呆的出神。
回忆这些天来的经历,像刚杀青完一部野外求生的剧,惊险又未知。
她在车子行驶到藏北无人区附近的时候,遭遇了沙尘暴。
一路上跟着她的暗镖,她早就发觉,虽是存了疑心,却也觉得没必要问。
本就带了归去的心,跟踪不跟踪的,又有什么关系。或早或晚罢了。
不是没有想过谢厅南,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认知还在谢厅南和谭晓松订婚的那天。
突然就想到了没见面的妈妈冉梦,命运是何其相似。
怀了孕的冉梦,终究也是没有和关山走到一起。
她始终无法释怀自己从出生就被当成孤儿,进了福利院,后又被虞家当成“商品”去培养。
本就心理有问题的虞晚晚,本能的反应就是逃离。
想去保护什么,又觉得,在谢家和谭家面前,她真的只是一只可以随意被捏死的蚂蚁。
自顾不暇,又谈什么大义凛然的保护?还可能会给关教授带来无妄之灾,所以,她能想到的,只有跑。
漫天黄沙席卷过来,她望着天空,想到了“天葬”两个字。
她默默闭上了眼睛,唇角是弯的,手里,紧紧攥着刻着“厅南”的沉香手串。
醒来已经到了日托寺,她和林茵曾经来过的地方。
“天凉,回屋。”身上披了披肩,关山教授笑眯眯的站在身后。
虞晚晚调皮的笑了笑,眼睛里也闪着星星:“今天的经文还没有抄写,我去做功课啦。”
关山点了点头:“你说的那位归尘师傅,是不是快回来了?”
“嗯,去云游了,听说三两天就可以回来。”
关山点了点头,看着眼前仙灵般的少女:“明日,可以到半山的那处绿洲花田走走,我陪着你。”
虞晚晚瞪大了眼睛。
她聪明的很。关山从不让她单独下山,突然让她去绿洲花田?
“有位故人,会在前脚等你。不过,你不许下山,他也不许上来,只能隔空见一见。”
故人?虞晚晚眨了眨眼睛。
小手没在裙摆处,另一手,轻轻抚摸着左腕上的沉香手串,又回到了腹部。
“谢厅南,厅南爸爸,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