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关山教授笑了笑:“以前在岗位上,为了公众形象,会定期去染发。”
“这边天气不比京城,如果不适应,随时告诉我。”谢厅南言语真诚。
“这也是也要告诉你的一部分,以后,我是不打算回京了。”
老人的眼中有刹那的柔色,又带了难以洞穿的悲痛,杂糅在一起,让人看了心中不忍。
他没等谢厅南发问,直接说:“委托书我都写好了,我在京城的动产不动产,康养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部移交给我的女儿晚晚。”
他肃色盯着谢厅南:“回京后,关家老太太也会正式让晚晚入族谱。
所以,我的女儿,不缺财富,不缺地位。也绝不再会再因为这些,而成为哪个男人要包养她的理由,或者权贵家族看不起她的把柄。”
谢厅南重重点了点头:“关伯伯,我承认,最初让晚晚到颐园,确实是用了些拿不上台面的手段。
您也理解,我这种家庭,明媒正娶一个姑娘,要经过什么样的考验。我俩走到现在,很不容易,望您成全。”
关山笑了笑。
其实,从谢厅南公然在订婚仪式“出逃”,追到藏地的时候,他就已经宽恕了这个不一样的官家子弟。
毕竟,包括他自己,也没有逃脱命运的安排。
不放心的,只是谢家。
“晚晚从离开京城时就怀孕了,三月生产。”关山语气淡淡。
他知道谢厅南已经派人去查最近来的飞机和运送物品的情况。
所以,对于今天谢厅南邀请他来山下谈话,关山没有拒绝。
总会有这个时刻。
他认真观察着那位高贵又骄矜的谢家二爷的脸。
谢厅南世面见足,任何事情面前都可以做到临危不乱,面色如常。
如今,脸上变成了川剧变脸。
各种各样的表情,电影胶片一样,轮番放映。
到最后,所有表情汇聚在一起,脸上开始恢复平静,性感的凤眸中,却渐渐滑落了两行清泪。
“傻姑娘,也不说,怎么这么傻……”
他嘴里念叨着,人起身,恭敬的弯腰,给关山九十度鞠躬。
又走到院子里,对着日托寺的方向,望向碧蓝的天,虔诚跪拜,祈祷,还愿……
(因为这次孕事,也因为怀胎十月,几乎都在藏区住着,事后,谢厅南在藏北专门捐建了一处寺院,作为谢家后人的祈福纳祥地)
当天,虞晚晚便被谢厅南,带着一众人马,小心翼翼的接下了山。
藏区的夜晚特别的静谧,静到谢厅南那轻轻哼唱的英文歌,听的格外清晰。
虞晚晚靠在床上,充满爱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粘了她一天。
走到哪里都要抱着她,随时随地和她接吻,亲吻她的脸和耳垂。
终于,她说要宝宝听听爸爸的声音,谢厅南才把她放了下来,哼唱起英文歌。
“叫什么名字?”他轻贴着她的腹部。
“想想,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