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听说你雪天滑倒的事了,没想到真连路都走不了了,你来烦我还得我下来见你,凌大人这谱摆得可不小!”
玉玲儿掀开车帘,坐进了凌慧珠的马车里。
车内点了一盏昏暗的灯,照得凌慧珠整个人棱角分明,比先前瘦了不少。
玉玲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打趣道:“怎么,那个世子失踪了你就这副样子?世子妃知道你这样吗?”
凌慧珠抿着唇,不想与她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可今日是来求人办事的,又不得不态度软下来。
“玲儿,是姐姐没用,这么多年都没能把你从这地方救出来,若是当年与母亲回娘家的人是我,那……”
“打住!”玉玲儿阻止道,“这些话我都听腻了,有没有别的说法?”
凌慧珠收了收情绪,叹了口气:“唉,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玉玲儿紧紧地盯着她,仿佛是看透了她:“如果是要借钱,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这么多年,你懂我的,银子就是我的命,我不会将命拿出来给别人用。”
“要我说,你也太傻了些,谁的儿子谁去着急,干你什么事,被人家养了十几年,还真以为自己姓了宫?”
玉玲儿说的话很刺耳,但都是大实话。
凌慧珠沉默良久,终究还是再说不出什么:“明白了,今日就当我没来过。”
“你说没来过就没来过?”玉玲儿气得一脚踢在车壁上,金铃乱响,“知道这一会儿我要少赚多少钱吗?真是够了!”
说罢,她不客气地扯开帘子,气冲冲地走了。
凌慧珠只好打道回府,马车动起来的时候,忽然听见细碎的金铃声。
凌慧珠眼中一动,从地上捡起个金铃来,是玉玲儿方才掉落的。
她将金铃紧抓在手中,一直紧绷的面部渐渐柔和下来。
——
山匪约定的时间到了,等来的不是二十万两银子的赎金,而是朝廷剿匪的军队。
这回,送来的是世子的一只手,缺了一根指头的那只。
这是更加残忍的警告,警告敬王不要轻举妄动,别忘了,他的儿子还在他们手中。
敬王不理会这些,坚持要荡平匪山,还亲自去了青州。
京城的凌慧珠心急如焚,现在山匪索要的赎金是五十万两,没有敬王的帮助,她是绝对不可能筹集到这么多钱了。
可敬王如今一意孤行,实在是令人犯难。
“小姐!小姐您快回去看看吧,世子妃早产了!”银钏赶来相告,凌慧珠将尚书省的事务交给张让处理,自己坐着轮椅回了敬王府。
如今敬王府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好在世子妃的陪嫁丫鬟灵草还算有远见,早请了七八个京城名声好的稳婆预备着。
看着一盆一盆的血水从房里端出来,凌慧珠心里更乱了。
“怎么听不见世子妃的喊叫声?”她问。
银钏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