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误会,你是副总监,不是总监秘书。工作以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也没打算把你当秘书用。”
贺祺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很不解,但话又问得很没底气:
“那今天你三番五次让我帮你打领带是……”
蒋洛盟眼睛一跳,微张嘴唇猛吸了口气,有些急躁地辩驳:“我……我这不……”
蒋洛盟想说得太多,想解释的也太多;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才好。
想到之前欢送宴,在客家菜馆门口狭窄的人行道上等他半小时;想到在电梯里笑着问他能否赏面一起吃饭;想到去写字楼平台上找他安慰他,抢他吸了一半的烟放进自己唇间;想到为了道歉弥补,主动给他母亲送礼物套近乎……
蒋洛盟从没这样在意、这样讨好过一个人;他都做到这份儿上了,快赶上雄孔雀开屏了,什么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吧!
可这些事又都没按计划完成,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意外;也难怪贺祺会思维跑偏。但这种模糊又暧昧的意思,三言两语间,蒋洛盟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像是咬开了一颗青桃,清甜只是错觉,酸涩味铺天盖地地卷过来。
“我……”
蒋洛盟险些把自己的脸憋红了:“算了。你就当这是特殊情况吧,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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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再次提醒:本文是相爱相杀主题,两个主角势均力敌,磕磕碰碰的都很常见,不适合有明显偏向的读者阅读。
如果看到这里的读者,还对目前的情节或角色有不接受的情况,那这篇文真的不适合你哦,点左上角出去对我们彼此都是最好的结果,感恩!
(十五)请你去山顶餐厅吧
贺祺下车后,司机接着返回港岛,把蒋洛盟送回了家。
蒋洛盟平常不跟蒋光信一起住浅水湾,他单独住在港岛西北部的皇后大道,中西区的一间屋苑。
在香港,屋苑类似于居民小区,大多是有停车场有楼栋保安的高层。蒋洛盟住的屋苑楼并不旧,但面积不过800呎(约74平方米),远比不上蒋家在浅水湾的别墅。
蒋洛盟顺着楼梯从地库走上来,踩过一段草坪中的小径,刷开单元门,跟几乎每天见面的保安大叔点点头,如此便算打过招呼。
蒋洛盟今天心情不佳,身心俱疲,没有与人攀谈的余裕。进门之后,灯也不开,闭着眼睛重重地倒进了客厅的懒人沙发里。
临近十月,香港的日落时间慢慢提前了些。橘红色的落日被林立的高楼与山丘遮住,不到六点钟,整个房间就昏沉起来。
中西区的房价常年稳居香港前三,是彻头彻尾的富人区。但蒋洛盟的住处却一点没有富人的影子。
这间房像是一个狗尾续貂的半成品,一本曹雪芹加无名氏的红楼梦。
虽然只是面积不大的两居室,但房里的硬装非常考究。客厅的电视墙贴着有暗纹的米色壁纸,餐厅一整面墙都是严格定制的隐形柜,木纹对得整整齐齐。墙面的某些顶角还做了精细的浮雕装饰,是双眸低垂的圣母玛利亚。
虽然现在,圣母玛利亚的脸上多了几丝蛛网,蒙了一层灰。
除此之外,这间房再无可以称赞的地方。
稍小一些的房间是书房,里面除了书架书桌以外空空荡荡。蒋洛盟住的房间里只摆了一个衣柜和一张床,枕套被套和床单全是单调沉闷的纯白色,硬且厚的酒店同款质感。
客厅里有两个beanbag(装豆子的懒人沙发),餐厅里有一张方形的餐桌,配了一把没有靠背的铁脚凳。厨房有灶台和柜子,但全是空的;卫生间里也差不多,镜子上的水渍常年无人清理,整面镜子都斑驳着。
这是蒋洛盟的母亲生前的财产。是蒋家在香港那么多处产业中,唯一被蒋光信忽略的一处;也是香港这座繁忙而拥挤的城市里,唯一让蒋洛盟有归属感的地方。
房间里的硬装都是母亲还在世时完成的,母亲过世后,这个地方就再也没有人管了。蒋洛盟回国之后也不曾收拾过这间屋子。
这个潦草、冷淡,完全没有家的影子的地方;让蒋洛盟从每天早晨一睁眼,就再一次记起他回到香港的真正目的。
“嗡……嗡……”蒋洛盟的裤子口袋里传来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