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见秦峥的第一眼,根本压不住惊讶。
秦峥穿着那天白一宁身上的那件大衣,从前额前的碎发都向后背起,把整张脸最凌厉的角度无死角地展现出来,以及那些被稚气遮盖的“攻击力”。
秦峥却没多看他,只是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精美的拉花瞬间模糊成“线团”,随后融进了浓咖中。
陈让没想到对方会选择这么逼仄的咖啡馆。
秦峥低着头依然在搅弄,陈让轻咳了一声,准备好了开场白正要开口,秦峥却先他一步说:“这里环境还不错,喜欢吗?”
陈让轻笑了一声:“嗯,还不错,偶尔来这种小店也还是很有感觉。”
“喜欢就好。和什么人谈生意,就得挑什么样的地方,我挑来挑去,这里可太适合和陈总谈了。”秦峥拿出抽纸擦手,这才抬眼去看陈让。
陈让的脸上已经变幻了多种神色,此刻他只是笑着说:“不是来谈生意,是来叙旧,秦少如今炙手可热的大红人,我不说谈生意怕您不赏脸,还好您肯来,这种店的氛围,叙旧正好。”
他欠身凑前低声说:“当年走的那么匆忙,男朋友在亲人灵前眼睛都要哭瞎了,您居然能背起行囊远渡重洋,去开始新的生活。这种胆识和魄力,我远远比不上,您能有现在的一切,都是应得的。”
秦峥挑动了下眉毛:“没办法,得到和失去成正比才是常态,我这人就这个优点,看得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起有人连得到都不曾有,我似乎幸运过。”
陈让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咖啡,没再和秦峥绕弯子:“可惜,这八年是我和一宁相伴相携,盛纳能有今天,我能有现在,都离不开他的陪伴和鼓励,我们能有的一切都有了,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也都发生过了。他和我签了十年的合约,他说要用这十年看着我和盛纳成长起来,所以秦少这次回来,是打算再续前缘也好,还是形同陌路也好,我觉得我都有必要知会您一声,白一宁现在是盛纳的人,是我的人。”
秦峥用手指扫了扫眉毛,蹙眉问:“是你的人,这句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是!”陈让不假思索地回答,甚至刻意提高声音。
秦峥察不可闻地笑了一下,也举杯开始喝咖啡,这里的咖啡味道他不喜欢,但也得硬着头皮喝下去。
陈让见对方吃瘪,满意地笑。
白一宁现在的确是盛纳的人,这就是他的底气,他也在试探,试探那晚白一宁和他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秦峥喝到见底,拿纸擦了擦唇边的残余,重新看向对方低语:“那,你应该知道他的尾椎处有颗芝麻大小的痣,指腹擦过的时候,全身会克制不住地抖动。你还应该知道,他最敏感的地方是右颈,耳垂下方三到五厘米的地方,每次唇贴过去不到五分钟,他就会有反丨应。哦对了,他习惯开着灯做,但总会因为羞耻而闭上眼睛,他最喜欢的姿势是前丨入,不是因为进得深,是因为这样可以接吻,他很没有安全感,如果不抱紧他,时不时地亲他,他会觉得你不爱他,会委屈,会流泪,他最爱的互动就是索吻,总会像个小猫一样,用猫爪搭着你的双肩,眼角挂着断线的珍珠,喘着绵柔的声音……”
陈让握着咖啡杯的指节泛红,整个人已经被惊得舌桥不下,他连杯底因为手抖碰撞杯碟的声音都听不到,只能听到秦峥低沉的声音。
“他的不应丨期很长,这个时候一阵风过来他都会战栗。”秦峥撑着下颌笑了笑,像在悠长回味,“他太敏感了,所以想要开始第二次的时候,这个时间是最佳的,因为他没有意识,不过他很怕疼,没见过比他更怕疼的人,这个时候哄哄他就好了。他的身体总是很软,像个伟大的舞蹈艺术家,尤其是快登顶的时候,软的像云,腰彻底化作飞絮,轻轻一吹就塌了,他的‘点’不太容易找,一旦碰到了,整个人会发出悦耳的鸣音,这个时候是他最漂亮的时候,当然这些都没办法和他央求让被内……”
“够了!”陈让咬着后槽牙咯吱作响,他眼里终于释放出阴鸷又嗜血的红光。
秦峥毫不怀疑如果对方手里有刀,他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这一声怒吼引得无数人侧目,秦峥对着他们点头抱歉,随后双眸噙满笑意问:“怎么生气了?这些你都不知道吗?你不是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吗?还是说,我刚刚理解错你的意思了?你说他是你的人,只是说你作为经纪人,他是你手下的艺人?”
陈让恶狠狠地瞪着秦峥:“我没你那么恶心,为了得到他,只是为了睡他。我们之间相处的一种长久的感情,他是我的人,我手底下只有他一个艺人,盛纳有他百分之十八的股份,他和我分不开!”
秦峥故作明白地点头:“原来是这样。”随后他轻笑起身道,“盛纳有他百分之十八的股份,有你和陈桑天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剩下的以各种理由和借口游说那几位资历深却片酬低,毫无出头之日的老演员出资占百分之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