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玩心忽起,上车后也不让苏靖跟在外面,直接将人叫到马车里陪自己。
他们两人刚坐定,马车外又响起吴二的声音,“小姐,您坐好没?前面已经开始动了,咱们也最好快点儿赶上。”
“可以了,走吧。”
李瑾这边刚吩咐完,转头就见苏靖脸上显出的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嘴角一翘,打趣道:“怎么,还看他不顺眼呢?可不是你向我举荐他,驾车技术出类拔萃,养马更是一绝。哦,对了,还有混迹市井所以足够机警的?”
因马车里没有外人,苏靖也不客气的立刻回敬道:“我说的那些话自然没错,只是我看不惯他这钻营逢迎的样子。总觉得他有些靠不住,要不我还是另给你找一个吧。”
李瑾闻言,忍不住摇头失笑,难道这就是同类相斥?
当初苏靖别有用心,用尽办法接近她时,和现在的吴二还真有几分相像,但总不至于因此就将所有人都想成包藏祸心吧?
李瑾笑过后,劝苏靖道:“放心吧,他只是因感激我知道真相后,仍愿意收他在身边而已,并不是心怀叵测。”
吴二曾在相府当差,但因随主人赴宴等待时无聊,就在车上自己喝起来了。
这还不算,喝到中途有些忘乎所以,将酒弄得满车都是,还吐了一车。
但即使是那种状态下,他竟还能稳稳当当的将主人送回家去,不得不说他的驾车技术当真不错。
可是,弄脏主家马车的事,相府哪里肯容,第二天胖揍了吴二一顿,就将人赶走了。且将这件事宣扬了出去,并扬言京城再无吴二立足之地。
若不是吴二舍不得祖宅,他大概早离京另谋出路了。
李瑾说着,想起吴二被问起时的悔恨和无奈,觉得他应该是长教训了。
“不过你说的也对,他认真办差是好,可这态度是该改改。我又不是携恩要挟,他哪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听到李瑾这样说,苏靖磨了磨牙,眸中思绪起伏却并没再多说什么。
很快,他们一行出了城,因有礼部的乔柏压车,所以他们得以走了条捷径,并还算顺利抵达了祭奠举行的地方——圜丘坛。
李瑾还要再向内走一段路,乔柏也有公务在身,所以三人在入口处下车后就要分道扬镳。
乔柏先向李家母女告辞,之后李夫人拉着李瑾的手,却迟迟不肯松开了。
“瑾儿,你记住这是在郊外。可千万不能像在城里一样乱跑了!而且这周围的林子里可是有投放野兽的。十三,一定替我看住了小姐……”
李夫人因放心不下李瑾,叮嘱的话说了不下十遍,才放李瑾和苏靖离开。
此时,天色已有些灰蒙蒙了,听引路的內侍说,皇帝的车辇已经动身,小半个时辰应该就到了。
“那这段时间,我可以在周围稍微走动一下,暖暖身子吗?”
李瑾见內侍一副“没规矩”“欠教训”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立刻解释道:“这不是天还没亮,干坐着,还是在户外。我倒不是怕被冻病了,就是太冷睡着的话,陛下来了岂不失礼?”
內侍一愣,猛上前一步,紧盯着李瑾仔细查看了一番后,立刻惊问道:“嘶,你是工部尚书的千金,李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