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怀疑自己吃的是假止痛片。
她在认真强记乐谱的时候,忽略了身体的疼痛。
在给江兰及其小伙伴们伴奏的时候,她也恍然不觉有何不适。
是江兰开始人来疯主动要唱山歌的时候,她开始觉得腰疼,一直到她在弹到第三首清唱的即兴伴奏时,腰板已经到了疼痛难忍的地步。
好不容易挺到大幕拉上,陈援武过来想夸奖她几句,结果发现她一脸苍白满头大汗,不由分说,背起她就要去医院。
江筠不肯,这个伤在家在医院都一样:“错位的地方已经正过来了,回家平躺着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就行。”
陈援武进家门也没把她放下,而是当着叶清音的面背她上楼,她都能感觉到叶清音的目光把她的腰烧出一排窟窿来。
终于躺平了的时候,江筠只觉得腰痛散发到全身的每一处,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刚来到这个时空的那一瞬间。
同样都是腰疼的像断了一样,同样都是头痛欲裂,同样都是透不过气的压迫感和烧灼的窒息感……
江筠猛地睁开眼睛。
陈援武没有松开,而是更用力的捏紧了江筠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
江筠被动地接受着火热的传递,慢慢地跟着燃烧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陈援武才轻轻抬起头来,眼里的小火苗闪动:“小筠,咱们把事情办了好不好?”
江筠浑身无力:“什么事?”
陈援武满眼爱意,动了动嘴唇刚想说,楼下传来了开门声和说话声,只得作罢:“他们来了,一会有客人,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江筠晕晕乎乎的:“谁?什么客人?要不要我下去帮忙做饭?”
陈援武笑:“你今天是大功臣,我去厨房帮忙就行。”
楼下,陈家的客厅里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江永华头上的绷带拆了,只在额头伤口处贴了块纱布,已经没有血迹渗出,看样子是差不多好了。身上的伤口,由于穿的长袖衣裤,有衣物遮挡,看不出来,从走路的姿势来看,伤口也已经无碍。
大家都在问江永华:“你这两个女儿太厉害了,光她们俩就能担起一场演出了!你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啊?瞧你平时蔫不唧唧不吭不哈的!”
江永华也纳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常我就看她们两个人在纸上画个琴键,黑的白的,两个手弄的脏的要死,然后就在那儿玩儿——根本就没有声音,也听不出节奏,都是小兰自己一边唱一边跳,小筠就在纸上动动手指。”
听说小兰提前进了文工团,又是小筠出手给帮忙弹琴的,江永华也是又高兴又愧疚,高兴的是两个女儿都比自己以为的更有本事更有出息,愧疚的是自己差点又连累女儿们。
陈忠举起一只手在空中捏手指头:“小筠会打乒乓球,会外语,会弹琴,会做饭,哎呀,老江啊,小筠还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