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筠之前看病时的那几张化验单,是名字谐音导致化验室的医护人员操作失误,因为当天有一位将军级别的首长也做了身体的各项指标检测。
在江筠去化验室窗口取化验结果的时候,经办人把江筠当作了首长将军的陪护人员,把将军的化验单交给了江筠。
而江筠本人的化验单,还留在化验室没取,跟一沓子“待处理”的化验单夹在了一起。
相较于李彩霞的激动,江筠表现得特别平静——她记忆中的李彩霞就是在怀孕的时候听了个天才儿童培养计划的讲座,觉得教育专家的话无比正确,以至于生了孩子之后,怎么喂奶、几个小时吃一次每次吃多少等等,都一五一十的按照专家编的教材去执行,也不管她饿不饿,反正没到时间就是不给吃不给喝,过了半岁就给断奶,之后就把她送到全托的托儿所寄宿制的幼儿园小学中学贵族学校——就是要为了把起跑线铺得更前一点……!
江筠咬着牙提醒:“李彩霞,你以后再也不要哭着喊着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割人家一刀了啊!”
李彩霞根本就听不懂江筠的意思,只是听江筠的语气知道她不高兴了,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哎,我从来就没有拿刀子吓唬过别人啊!小江老师,我就只对你好,只要你没事就好,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样呢。”
江筠浑身无力,好想骂人哦:“陈队,你带着李彩霞去问问病房怎么安排的。”
这个时候她需要安静,再说两句,她的情绪一定有大的波动,估计会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等一下也要推进急诊室去抢救。
陈振保推了推李彩霞:“走吧,去给小江老师打点热水,再拧个毛巾过来。”
在这个时期,还没有空调,医院里也没有全部安上暖气片,开门关门总会带进一股凉风。
那两个护士叮嘱江筠:“我去化验室给你找化验单,你自己注意一下吊瓶。”
手术室门前一下子就变得安静,空气也冷清下来。
江筠背后的冷汗还没干,坐在冰凉的木凳子上,葡萄糖注射液顺着冰冷的针头从手背上慢慢渗入,她都能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又坐了一会儿,陈忠到了。
手术室门前空荡荡的,只有江筠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正准备自己拔掉针头。
看来情况没有想象中的严重,陈忠暗暗松了一口气:“小筠,(手术室里面)情况怎么样?你怎么了?你这是打什么针?”
江筠的焦躁不安,在看到陈忠的一刹那,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滴了下来:“陈叔叔,钱院长在里面还没出来。”
虽然独处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可是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让她觉得时间又是那么的漫长,她好怕出什么意外。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护士呢?”陈忠四下看看,吩咐小丁:“去找值班医生来。”
江筠拔了针头,用胶布按住针眼,一边流泪一边说:“刘参谋长也在,刚刚走开。医生说,援武已经被抢救过来了,可是到现在也没出来。”
刚才医生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安慰她的呀?
陈忠伸手按住江筠的肩膀:“你就坐着吧,一会等医生过来看看怎么说。”
就在这时,急诊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陈忠率先走上前去察看,江筠不顾一切地站起来扑到滑轮床边:“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