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雪下得足有三尺厚。
“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刘永智推开窗户,指着远处被茫茫白雪覆盖的田野,说着几百年来流传的谚语。
江筠的表情冻住,只有微微望向天空的双眼暴露了她的心思,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豪迈的吟诵“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才符合参谋长的人设吗?
刘永智背着双手,极目远眺:“小江,你们老家有没有这样的说法?”
江筠摇摇头:“我那时候太小,姥爷舅舅他们就是在山里打猎砍树,好像没有听过这些,我就知道大雪封山出不了门。”
刘永智的感慨,十足十像个老农:“如果没有战争,只要勤劳肯干,家家户户都能自给自足,男耕女织,丰衣足食,多简单的事啊。”
来到这个时空这么久,这还是江筠第一次在部队里听首长谈起民生大事。
这个命题有点大,江筠没有接话,她如今的所求不过是在有限的物质基础上吃好喝好,少受约束,让自己开心而已。
刘永智转头吩咐警卫员:“带上一个警卫班,去附近的水库走走。”
数九寒天,水库早就结了冰,冰面厚达数十公分,吉普车都可以在冰面上直接开过去,有些出门上班的人,就不用再绕远路,路程足足省了四五公里。
家属院里那些不用上学的孩子,结伴在水库玩,坐着自制的冰爬犁,还有简易的冰刀鞋,正玩得不亦乐乎。
到底是大城市,玩耍的项目丰富得多。
江筠看得手痒痒,目不转睛的盯着在冰面上练习短道速滑的几个运动员模样的人。
刘永智见状,笑呵呵地问:“小江,会滑冰?”
跟刘永智谈了两天话,江筠早都摸清了刘永智的喜好,就尽力发挥着自己的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体质:“会!”
警卫员迅速跑到运动队那边,跟领队说了几句,很快就拎了几根冰刀回来。
用于比赛的冰刀鞋需要到国外去定制,费用不菲,队员们平常训练,都是用最简单的冰刀。
刘永智兴致勃勃地脱了棉大衣,坐下往自己的棉靴上绑冰刀,一边招呼江筠:“你也穿上!”
江筠玩瘾大发,脱了军大衣小棉袄,只穿着一件高领毛衣,套着一个棉坎肩儿,把自己织的围脖拉起来捂在头上,露出两个眼睛,站起来试了一下冰刀,慢慢的走了两步,很快就适应了。
当陈援武办完事,找到水库来的时候,只看到刘永智和江筠在冰面上比赛短速,警卫班的几个战士紧张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那些打打闹闹的孩子们早就围在一边七嘴八舌的大声叫好。
很明显的,江筠技术娴熟,动作轻巧,而刘永智胜在身形稳健,两个人的水平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