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崖此时也不得不发怒了,说他自己什么他倒不特别在乎,但是尹兰和向南如何能叫外人当着自己的面编排。还不等瘦长脸的说完,他已经起身给了他一个嘴巴,把瘦长脸打得在原地转了三圈,等他回过神来,陆崖已经双手抱着肩膀坐回椅子上了。
陆崖露了这么一手,那三人都是又惊又佩,这个人身法之快,当真是匪夷所思,江湖都说黄云大侠是真正的“蒙古第一勇士”,看来并非空穴来风。瘦长脸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方才若不是一巴掌,而是一把刀,自己的这颗脑袋可就搬家了。
穿貂皮的连忙在他头顶抽了两鞭子,道:“都是你出言不逊,激怒了陆四爷,该打该打。”
陆崖面陈似水,道:“你们不必如此,看在吕氏兄弟的份上,我不会伤了你们,只是想问问大都城内的情况,别无他意。”
穿貂皮的道:“大都城内平静得很,平南王深居简出,更不是我们这些江湖人能常见到的。倒是有一个消息,就是亦摄斯连真从漠北回来,说了伯颜许多的坏话,大概……大概……。”
向南道:“大概什么?”
“大概的意思就是和向南郡主你有关。”穿貂皮的听向南口气不善,只得照实直说。
“说我什么了?”向南继续追问道。
穿貂皮的道:“说你不知检点,勾三搭四,还夜闯军营,刺杀了李恒,违背大汗旨意,与盗贼陆崖……与盗贼陆崖……”
“快说下去。”向南杏眼圆睁。
穿貂皮的只好继续说道:“与盗贼陆崖以及他的三个师兄弟通奸,生下一个孩子,连父亲也不知道是谁……还说……还说……你为了隐瞒此事,将孩儿亲手扼死。”
向南气得七窍生烟。啪地一掌拍在桌上,将桌腿震断一条,桌上碗筷迅速向下摔去,陆崖在桌子另一边用手一搭。碗筷又滑回,桌子还稳稳当当地立在原地。
“小南,不必动气,没有的事他说也是白说,有的事也不需要抵赖。”陆崖道:“小二,麻烦你把桌子垫起来。”
几句话一出口,那三人面面相觑,心中均想,这人心胸开阔,神色间正气凛然。实在与传言中相去太远。
小二早就吓傻了,陆崖连叫三声,他这才答应,“不用了,不用了。换张桌子,换张桌子就好。”
向南满脸通红,怒道:“真想不到师父会这样诋毁我!”
尹兰拉住她的手道:“你还叫那个人师父?他简直是禽兽不如。”
陆崖道:“亦摄斯连真破了清规之后,反而变得越发放肆了。”
戴白帽子的见陆崖和向南武艺高强,而且并非传言那般似大奸大恶之人,便多了几分好感,凑过来道:“这话陆少侠算说对了。听说那个老喇嘛回来之后性情大变,将门下的一众弟子全都杀了。除了参见了一次忽必烈以后,终日也不出门,每天躲在崇国寺里。到了晚上就听到那寺里一阵阵的鬼哭狼嚎,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陆崖心中一惊,难道他又在炼制魔人?便问道:“大都最近可有丢失尸体。或者无故死人之事发生?”
戴白帽子的道:“这倒没听说。”
陆崖低头沉吟,自言自语道:“这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