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奇怪地看着夏瑾珩在打一个电话的期间脸色就变了好几番,先是一下变得煞白,然后是暴怒的通红,很快又变成了冷酷的镇定。
最后,只见他挂了电话,用无比镇定的语气说:“马上安排飞机,另外给我休伯特.伊兹的联系电话,我要亲自约见他。”
说这些话的时候,夏瑾珩脸色平静,只有那深不见底的墨黑色眼珠中不经意显露出来的危险光芒泄露了他心底不顾一切的疯狂。
老谭目瞪口呆:“你要见休伯特?”
如果说切斯特是约翰内斯堡地区的大混混头子的话,那休伯特就是整个南非所有大混混头子的头领,教父一般的人物。
你切斯特在约翰内斯堡只手遮天是吧?没关系,那他就去找能把整个约翰内斯堡捏在手心里的人。
休伯特以黑|道生意起家,但近年来已经渐渐有想要洗白的趋势,他涉足的产业非常多,房地产、矿产、运输业、酒店业、重工业、食品行业等等,生意越做越大。
这些年随着中国经济的腾飞,休伯特也动了想要跟中国合作的念头,于是通过中间人牵线找上了国内最有势力的商业集团,天启集团。
夏瑾珩不想得罪这位大佬,但也不愿意跟他合伙做生意,休伯特旗下,除了有部分正当生意之外,还有数不清的违法犯罪勾当,而且两方面相互交叉着进行,也就是说,他的正当生意其实也不是那么干净的。
对他来说,他做的生意没有好坏之分,只看能不能赚钱,只要是能赚钱的生意他就会去做,利润越高就越疯狂。
但夏瑾珩不一样,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生意,他都有自己的原则,休伯特这种人,绝不是理想的合作伙伴,他也不愿意跟这种人有过多的牵扯。
因此这么多年来,双方就是一直在打太极,天启集团这边尽量在不惹怒这位大佬的同时,小心翼翼地坚持这己方的原则,同时休伯特也不敢逼得太紧,毕竟以天启集团的势力,想要挤垮休伯特在白道上的生意并不算什么难事。
除非双方真的撕破脸要到火拼的程度,否则的话休伯特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休伯特今年已经七十岁了,这些年来他一直致力于发展正当生意,其实也是在为他儿子铺路,这人做了一辈子见不得光的事,手上沾满了罪恶的鲜血,可是却总是希望自己的后辈能够正正当当地生活在阳光下。
夏瑾珩让人去查了一下休伯特儿子的情况,是一个名叫卡尔的正派年轻人,今年才二十五岁,是休伯特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才得到的老来子,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经济学系,现在帮休伯特打理白道上的生意,对那些不正当的勾当深恶痛绝。
夏瑾珩倒是想过,以后等休伯特去世,全部生意都交给卡尔之后,倒是可以考虑跟他合作的,因此跟这个年轻人倒是见过一次,相互之间还算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不过现在他要利用的是休伯特在黑|道方面的力量,找卡尔就没什么用了,只能找休伯特本人。
老谭吃惊归吃惊,老板的吩咐他也不敢不照做,马上联系了私人飞机,在飞机起飞之前,夏瑾珩也跟休伯特那边沟通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他现在要立刻飞到休伯特所在的地方,一下飞机就见面。
为了能确保得到休伯特的帮助,夏瑾珩决定提前送出一份为休伯特准备的大礼,那是对方一直想跟他谈成的一个项目,本来他是想留着等卡尔正式上位的时候才拿出来建立双方正式友好合作的,现在只能先拿出来了,而且还在利益方面做出了一定的让步。
可谓是诚意十足了,事关姜琬,夏瑾珩不能让事情出现半分纰漏。
上飞机的时候,老谭的双腿都有些微微地发抖,这是要去见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大佬啊,在老谭的心里,很是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凉。
完全不知道自己留下的纸条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姜琬坐在开往索韦托的车上,心情奇异地平静了下来,事已至此,再怎么紧张也是于事无补,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这些人明摆着就是冲着她来的,绑架她一个女人,无非就是三个目的,为钱、为色、为了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利益。
应该不是为钱,那个切斯特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人。
为利?自己本身没有能力给他们带来什么利益,邵氏娱乐也只不过国内一个小小的影视公司而已,应该不至于被这些人看上,那就只有天启集团了,可是自己跟夏瑾珩的关系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些人应该不至于认为,可以利用自己来要挟夏瑾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