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记忆力也好。
你说的每一句话,你的每一个表情……关于你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夕阳西沉的时候,两人才慢悠悠地往回赶,微澜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牛奶,时不时拿余光去瞥旁边开车的男人。
终于在她的第五次转头时,他的视线看了过来,直直地落在她脸上,“怎么了?”
微澜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后面。
那件做工精良的黑色长外套被揉成一团扔在后座,上面有些痕迹……自己清理的话,恐怕会很麻烦。
他似乎不觉得这是个大问题,略微想了想,“直接送去干洗店。”
“不准!”
微澜瞪他一眼,发觉自己过于激动,又压低声音说,“不能送去干洗店。”
好丢人。
黑色车子穿过一层夜色,开出郊区,稳稳地开上平整的马路,陆遇止一手虚搭着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晕黄的灯光时不时映在他俊挺的面部线条上,有一种明暗变幻的美感。
他的沉默,令那染了粉色的脸颊渐渐变得立体起来,琢磨着也差不多够了,他才轻笑着开口,“那自己洗。”
眼底的笑意一*扩大,他怎么会不清楚她心里的小心思。
微澜总算放下心来,将喝完的牛奶盒小心折叠好收进一个袋子,“我先睡一会儿,到了再叫我。”
这一天,她实在消耗太多体力了。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回到家,微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消灭证据,她如临大敌地抱着他的外套冲进了洗手间,这种料子的衣服洗起来有很多讲究,
她用手机在网上搜了教程,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才开始清洗。
在阳台把外套晾好,微澜刚回到卧室,男人已经洗好了澡,坐在床边,正拿着一条毛巾擦头发,看到她进来,他勾勾手,“过来。”
“帮我擦头发。”
微澜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我先去洗澡。”转身飞跑进了浴室。
不能怪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实在是上次的教训太深刻,擦头发这三个字俨然是另一种事情的代名词。
泡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全身的酸软疲惫仿佛在馨香的热水中融化,微澜正暗暗庆幸今晚逃过一劫,谁知这侥幸在想起自己走得太急忘记带睡衣这件事时荡然无存。
她看了一眼运作中的洗衣机,有一个念头隐隐浮现:
他一定会很乐意进来送睡衣的吧?
微澜轻叹一口气,随手拿过一件浴巾裹上,轻轻打开门,视线从门缝里透出去,咦,不在?
她放心地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去。
睡衣就放在床上,微澜先解下浴巾,套上内衣,转身要去取睡衣时,她突然发觉有一道视线灼热得无法忽视地射过来,疑惑地侧头一看,男人正握着手机站在衣帽间口,语气淡淡地对那边说,“先这样,到时再给你具体的方案。”
那慵懒的身姿,那墨色翻涌的双眸,无一不说明他从始至终都在这个屋子里,不曾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