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可能并没有那么喜欢他。
这个认知让安室透终于恢复了冷静,紧接着又忍不住去想白羽绫希之前是不是也对其他人做过同样的事。
比如他当了三年假想敌的夏油杰,比如说昨天看见的与白羽绫希相拥的金发青年。
又比如在白羽绫希的解释中,“只是高中学长和哥哥的挚友”的五条悟。
“没有哦。”
安室透正纠结这事该如何开口,就听见白羽绫希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他“嗯”了一声,紧接着就看见她满脸认真地说道。
“无论是送男人衣服,还是刚才的动作,你都是第一个。”
“如果你在意的是这个的话,完全可以直接问我。”
她捏了捏他的手腕,轻柔的力道比起警告更像是在与他玩闹:“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所有和我有关的事你都想知道,所以你只要大大方方地问我就可以了,只要是能够回答你的我都会告诉你。”
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轻而易举地就被她看穿,安室透忍不住叹了声气,而后露出投降般的表情。
“抱歉,刚才是我错了。”
面对着所有与白羽绫希有关的事,他习惯性地以揣测为主,明明很想知道答案却又生怕踩到白羽绫希的雷区,将两人如今本就模糊的界限变得更加复杂。
白羽绫希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引来对方的道歉,她大大方方地点点头,刻意做出一副“我很大度”的姿态。
“这一次就先原谅你了,不过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想岔的是什么事了吧?”
安室透:……
直到最后,安室透在这个问题上仍然不肯给白羽绫希一个明确的答复。
最终还是白羽绫希意识到时间不早、再不动身肯定会迟到然后引来琴酒一通抱怨,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卧室去换衣服。
安室透的动作很快,白羽绫希为他购买的衣服意外地合身,就在他开始整理起袖子时,卧室的门也再度被打开。可是白羽绫希却并没有立刻走出,只是探出脑袋,捂着胸口冲他招了招手。
察觉到了白羽绫希的异常,安室透快步朝她走去,却见她满脸羞涩,冲他缓缓背过身去。
“那个,我够不到拉链……你能帮我拉一下吗?”
灯光下她白皙光洁的背泛着光,安室透只觉得刚才被自己努力压制的热气此刻再也不受控制地上涌,脸上猛地泛起一股热意,他头一次开始庆幸起自己偏深的肤色。
起码不会让白羽绫希察觉到异样。
即使是白羽绫希的请求,但这也是他头一次为异性做这样的事。
白羽绫希那条裙子的拉链开得很低,是从腰部开始的,他冲着她的后腰缓缓伸手,却发现自己能握住枪、能做出美食、甚至还能拆炸弹的手此刻却是在轻微颤抖。
安室透小心翼翼地避开与白羽绫希的接触,捏住了拉链的一头,原以为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不想他轻轻一提却怎么都扯不动,仔细观察了半天才发现是有布料卡在了里面。
要这么处理有些麻烦,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白羽绫希先脱下裙子,但再看看面前的人,安室透只能隐下这个建议,捏着那块布料一点点地扯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拉链拉好。
只不过这期间他的手指难免触及白羽绫希的背,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冰凉,让他想起自己曾经在博物馆隔着玻璃远远参观过的白色玉石。
与白羽绫希背上的凉意相比,他的额头上却是已经布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安室透头一次意识到原来给女朋友拉拉链比拆炸弹还困难。
这实在是太煎熬了。
之后一切都很顺利,除了白羽绫希让他帮忙戴项链之外,安室透并没有再遇到过比拉拉链更棘手的难题。要说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就只有琴酒在晚餐时的表现。
琴酒的身边难得没有伏特加的跟随,只是在看见他跟着白羽绫希一起出现后,琴酒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古怪。
有那么一瞬间,安室透甚至以为琴酒会把他直接赶出去,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开口,就是全程都维持着一副又在组织里发现了十七八个卧底的表情,仿佛这顿烛光晚餐是最后的晚餐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琴酒和白羽绫希聊天的内容全在白羽绫希的预料之中。
他先是问了白羽绫希的绯闻真相,在得到白羽绫希“我是用绯闻压制相叶铃遇害的新闻、从而盖过可能传出的我伤害相叶铃的负面消息”后,琴酒似乎接受了这个回答。
但他紧接着又问了与白羽绫希一起被拍到的男人的身份。
“是我高中时的前辈,家里有些背景,我很多消息就是从他那里打听到的。”
这是白羽绫希给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