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傅衍知端起冷掉的红茶喝了一大口,堪堪压下去怒意,“你要是死了,费里曼家族得把我撕的骨头都不剩下。”西泽尔移动一个位置,拉进一些和傅衍知的距离:“我会提前……”傅衍知余光察觉到他的动作,并未说什么,只是将茶喝出了酒的气势:“你先别说话,听我讲。”“当年我就说过很多遍,那件事我就当被狗咬了一下,就此揭过,你不来烦我我就不追究。”“偏偏你一次次的来骚扰我。西泽尔,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傅衍知虽然这样问,但也并没想过这一次能够得到答案。西泽尔回想起母父的话,沉默片刻后取下眼镜:“你先保证,听我说完后不准跑。”傅衍知冷笑:“爱说不说,谁稀罕。”占便宜的人还好意思提条件,真不要脸。西泽尔没继续强求他一定要保证,深呼吸一口气道:“因为我喜欢你。”因为喜欢,所以才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忘记过,一有机会就想尽一切办法找你;因为喜欢,才努力改进两个家族之间的关系;因为喜欢,才把你的母亲当做亲生母亲一样对待。“你也好意思说这两个字。”傅衍知站起身,不再给西泽尔面子,手中杯子里剩下的茶全部倒在他身上,“‘感情这种东西,廉价又不可信,值几个钱’,这话可是你亲口说出来的。”“别在这给我假惺惺的演戏。”西泽尔特意做过的造型因为一杯茶变得狼狈不堪,但他的注意力全在傅衍知刚才盛怒间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上。听着很熟悉,的确像年少时的他会说的话,但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大学之前他和傅衍知虽然经常打架,但除了打架以外的时间都在忙着学习各种技能,每天两点一线家学校,根本没有合适的场景发生这样的对话。可上大学的时候他早已明白自己的心意,是万万不可能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言论。更不要提,他和傅衍知在那个时候隔了半个星球,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不,还是有的。就在那次联谊会之前,当时的一个同学和他提到自己的朋友喜欢上对家的人问他怎么看,那个时候他好像就说了这一番话。傅衍知,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他正想仔细询问,可傅衍知却早就消失了。找是不用找,傅衍知要想躲一个人,跟根本没人能找到。他只有去问另外一个有可能知道些许内情的人。实在想不出名字,就给大家喵一个吧两天后,带着柏羽熟悉首都星的闫珩在一个餐馆中遇见了不请自来的客人。“听说议长大人两天时间处理完一星期的工作,就为了来堵我这个休假的?”闫珩一边给柏羽剥虾一边阴阳怪气站在包厢门口的西泽尔。西泽尔思考了两天,想直接从闫珩这里得知当年在傅衍知身上发生过的想法已经改变。他要亲自找到傅衍知,当面询问,而不是从不相干的第三人口中得知。“闫珩,我想知道傅衍知在哪里。”西泽尔声音听起来有些晦涩,“只要你告诉我,以后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费尔曼家族会无条件站在你这一边。”从费尔曼家族第一任家主至今,他们主动给出的承诺从来没有过未曾实现的情况。打算直接拒绝的闫珩卖兄弟卖的干脆:“去找上官。”联邦顶尖政坛家族无条件的支持,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西泽尔都来不及道谢,得到他的建议后扭头就走。“这个人提起傅衍知时和你对待与我有关的事情态度很像。”柏羽见西泽尔走后才从海鲜中抬头对闫珩道。闫珩捞菜的手一抖,好不容易筷子夹起来的丸子落进翻滚的汤中:“我祝他成功。”以傅衍知的性格,让他接受从小打到大的死对头可能性堪比两院再也不和军部抬杠。约等于零。柏羽眨眨眼,好心的告诉闫珩一个事实:“你难道没有发现,傅衍知在面对和刚才那人有关的事时,总是特别容易暴躁吗?”闫珩夹了一块鳕鱼给柏羽,习以为常道:“傅二一向……”人鱼大眼睛眨也不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一向怎么?”闫珩本来想说的是傅二的脾气一向暴躁,可略微细想后却发现,暴躁的傅衍知面对和西泽尔有关的事,更多选择阴阳怪气。捡到柏羽前他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开窍的alpha明确知道,对待一个人与众不同时,事情绝对不会简单。闫珩觉得自己过去的几十年就是个睁眼瞎,那么明显的双标态度他竟然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