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忙就忙,宜良这边的家眷我会安排妥当的。”
经过一年多的磨砺,少了广州城的花花世界,潘桂的姓子也沉稳了许多,以前读书学来的东西,现在也能用上了,二十多岁的他再到海上游历一番,岳父交给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潘杨两家三代之内,都是铁杆的亲戚,自己也需要潘桂成材,不然潘氏没了主心骨,就此倒台,对杨家也是个打击。
安置好了潘桂的事情,杨猛带着一身男装的魏芷晴,就向西山进发了,这次他们走的是水路,杨猛要实地看看滇池到宜良的水路。
“三爷,为什么要走水路呢?陆路不是更方便吗?”
对于这个小了自己很多的男人,魏芷晴和他在一起一点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岁数,面对杨猛,她总是感觉自己才是岁数小的那个。
“这就与洋务有关了,水路是个不错的通道,但用咱们的小船,就没什么优势了,我要看看这条水道的宽窄和深浅,实在不行就制造咱们自己的货船。
如果这条水路不能用,就只能用火车了,可这火车能不能成,还要看林则徐的态度,他要是不点头,火车、铁路就建不成了。”
广州那边的船厂,又引进了一家米利坚船商,这是个机会,一旦西山铁厂恢复生产,货物的外运又成了问题,用马驮只怕运费和货物的成本也差不多少。
水运,小船是不行的,见识过英吉利的鸦片趸船之后,杨猛有了自造驳船的信心。趸船与驳船也是大同小异的玩意,只要有了设计图,木制的小型驳船,云南现在就能造的出来。
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牵引船,如果广州那边成功的造出了轮船,那自己的驳船就有了勇武之地。
“爷您懂得真多,芷晴自愧不如。”
在宜良的那些天,不只是杨猛跟着魏芷晴学了东西,魏芷晴也跟着杨猛学了不少东西,自己这个男人,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字也写的不怎么样,但他的见识,魏芷晴却极为佩服,只要是有的东西,他基本都能说得上来。
“还有更多你不知道的呢!今夜让你见识见识。”
不正经也算是自家男人极为擅长的,大被同眠这事儿,魏芷晴想都不敢想,可自从跟了杨猛,这没皮没脸的营生做了也有十好几回了。
几艘小船,加上侍卫的辅助,大半天的时间才到了西山,这个速度杨猛不是很满意,如果是运货的船只,应该一两个时辰就可以了。
在西山谷尾下了船,西山的样子已经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大变了一下,原本的那些高炉,都被一个个砖石屋子,给罩了起来,而这些罩住高炉的屋子,则是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往山上走去。
“领主大人,这就是我们一个月的成果,您走之后的第三天,我们就拿出了办法,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完工,前几天试了几次,效果很完美。”
葛仕扬这些天瘦了不少,看来西山书院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
“葛师傅,最近很忙吧!我交给你的法子,难道没用吗?”
葛仕扬是自己手下的一员大将,虽说他是欧洲人,身材魁梧一些,可他的岁数不小了,万一死在西山,自己上哪去物色这样忠诚的外国人?
“很好用,我的压力已经小了很多很多,只是这几天实验滤烟的办法,没怎么睡觉而已。”
“这不是好事儿!你要做的事情很多,不能这么熬,我会从宜良那边弄几个厨师过来,专门给你做些药膳,记着!要经常吃。”
“谢谢领主大人的关怀,咱们去看看全新的滤烟方法吧!”
葛仕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杨猛拉着魏芷晴,就向铁厂走了过去,看着一座座庞然大物,魏芷晴已经被镇住了。
“领主大人,就拿这一座高炉做解说吧!
您看这座包围高炉的建筑,这是从教堂的建造之中汲取的经验,圆锥形的屋顶,可以更好的吸收烟雾。而这个建筑身后长长的尾巴,则是滤烟的通道。
烟道旁边那一个个小屋,有的是进出清理烟道的,大部分小屋里面,都有一个皮质的风鼓。我们反向运用了风鼓,改吹气为吸气,这样一来,高炉的烟尘,就能顺利的进入烟道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把烟尘变成了一种商品,那就是在清国很流行的墨,工匠们估算过,西山铁厂一个月的选出的上好烟料,是一些制墨坊一年的产量。我们也用这些烟料,制作了一部分墨。
在炼制焦炭的烟尘之中,我们还获得了煤膏,这种东西加到制墨的原料之中,也是很不错的,比较可惜的是煤膏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