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被某狐的话一刺激,石青璇立即脱口说出了自己的答案。石青璇现在很怨念,什么叫这种小事不用在意,难道自己的箫艺是那么容易让人忽视的存在吗?
要知道,那些想要听自己吹奏的人可是多不胜数,自己可从来没有提出过要演奏,即便当年在王通的大宅的奏曲,也只是因为要兑现当初娘亲的那个承诺,现在自己要为他单独吹奏一曲,他竟然毫不在意,还妄想用大餐来交换,实在太小瞧人了。
一向云淡风轻,不太在意别人对自己看法的石青璇,遇到某狐的轻视,总是不能冷静的对待。
“别人怎么想我,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唯有这个人,唯有这个家伙,不想被他瞧不起。”这是石青璇的心声。
“哎呀,少爷你真是的,怎么老是惦记着吃大餐呢?”石青璇一口否决了某狐的提议,气氛变得有点冷,贞贞赶忙打圆场道。
“不过青璇的箫艺可是一绝,听不到的话,还真是有点遗憾啊!”作为石青璇的超级粉丝,对于享受不到她的才艺表演,贞贞觉得怅然若失,不是自己说的有点遗憾,而是很遗憾啊。
不行,一定要拉上少爷再努力争取一下,想到这里,贞贞将头转向某狐,急切的问道:“你也会觉得遗憾的吧,少爷?”
问完这话,贞贞才发现自己问错了人,自己怎么能问少爷这个问题,如果是他回答的话,肯定是乱七八糟的答案,到时恐怕又要惹出什么麻烦,让本来就不太妙的气氛雪上加霜,那样的话,说不定就真的听不上箫音了。
果然,听到贞贞的问话,某狐努力清空了嘴里的肉食,正打算说“是吗?有这么遗憾吗,我怎么不觉得?在我看来还不如一顿大餐的说!”。贞贞锋利得有如实质的目光射来,里面的意思显而易见,某狐要是回答了否定的答案,那么一定有什么很不妙的事情在远方等着他。
某狐果断的将想要说的话咽下肚里,明智的说出了虽然不太符合贞贞的观点,但勉强合格的凌模两可的话,“恩,是吧,也许吧!”
看到这对主仆有趣的表演,想起与某狐的第一次接触,以及后来的种种,石青璇扑哧一笑,犹如鲜花盛放,阳光破开乌云,登时将先前僵硬的气氛一扫而空。
“贞贞姐,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不演奏一曲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我的玉箫已碎,就只能用竹箫表演了,而竹箫的音质比不上玉箫,所以我想告知你们一声,并非是我不愿全力演奏,而是演奏乐器有所限制,可能不能演奏出最完美的乐曲!”本来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解释的,但为了不让某狐小看,石青璇还是交代了一番。
“没事的青璇,我相信,无论你是用竹箫还是玉箫演奏,都是最棒的,这点根本毋庸置疑!”贞贞对石青璇的拥戴之心,已经达到不为外界物质条件所影响的地步了,恐怕就算石青璇随便拿着箫随便吹几声,也会觉得是天籁之音的。
“切,原来是想说用竹箫代替玉箫演奏啊,多大个事啊!”某狐怕贞贞听到自己的所说的话,在一旁低声自语道,“不过还真是遗憾啊,要是她连竹箫也没有就好了,这样说不定就可以再吃上这样一顿大餐了!”
这样低声,虽然没有武功的贞贞听不到,但石青璇可是一字一句都听在耳里,哼,就是不让你这种想法得逞,石青璇赌气想着,心里有着一种莫名的得意。
石青璇别过俏脸,展现着她那堪称人间绝色美丽极品的侧脸轮廓,缓缓举起竹箫,纤指按著气孔,姿态美得不可方物。
贞贞目不转睛的盯着石青璇,对她接下来的演奏期待不已。想当年在王通的大宅听她奏曲时,自己便沉迷其中不能自已,从一名普通粉丝转变为铁杆粉丝,就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能再听到她的箫音。
而现在,托少爷的福,自己不仅和青璇成为了朋友,今天还能在这里听到她特意赐赠的仙曲,这一切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贞贞在感慨的同时,心中对某狐的感激更是无以复加。
箫音缓起。贞贞完全迷失在了音乐的王国里。就算倾尽所有的语言,也描述不出石青璇箫音所赋予的感觉和想象空间的万一。
今趟奏曲比之在王通大宅,又截然有异,若说以前是超凡入圣的箫艺,那么今次,贞贞则从中听到了石青璇自心灵无限深处的感情陈诉。
石青璇婉转凄迷的箫音,完全不受任何已知乐曲或陈腔滥调所区限,而是近乎本能的联结了天地间所有感人肺腑的仙音妙韵,鬼斧神工的把你领进她哀迷的音乐世界去。也使聆听者踏足到平常可望不可即,又或不敢踏足的心灵禁地内。
变幻丰富的箫音,从她置身的窗台,像一朵朵鲜花般绽放开来,神妙地把小楼分间内外的隔阂彻底粉碎。高亢昂扬处彷如在九天之外隐隐传来;低洄处则若沉潜渊海深不可触。箫音像命运般紧缠贞贞的心神,每个音符都深烙在她的内心之中。
在石青璇箫音的对比下,所有言语都变得空泛乏力。摄人魂魄的乐声令深藏的情嗉应召而出,教人难以排抑。贞贞呆望著她持箫独奏,像是拥有了窗外所有夕阳的动人美景,心中涌起绵绵不断的感思。
从小到大的人生经历,与家人幸福快乐生活的场景,以及爹为了还债将自己卖给包子铺,之后昏暗,再无希望的生活,再到被少爷所救,过上了自由自在,间或还可以欺负一下少爷的生活。一幅接一幅的回忆浮现在贞贞的脑际。
就在贞贞深陷在石青璇感人的旋律中时,一个大煞风景的声音插了进来,“贞贞,你怎么不吃东西,是因为太吵了吗?”
不用想也知道,说这种话的人就是某狐这个完全没有音乐细胞,除了眼前的食物,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的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