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啦——”帝江呼哧呼哧地扇着翅膀飞入了嬴逆家,当然是先去看了龙蛋,他一走就是三个月,小黄一定想他温暖的肚子了。
龙蛋原来还郁郁寡欢地躺在玉盒里,听到从小窗口传来的动静,这只蛋立马竖了起来晃荡了两下,好像对帝江的回家很兴奋。
其实它绝对不是说这是因为一个连等式,帝江回来了=自己能早点破壳=找个媳妇一起暖被窝。
帝江看到龙蛋这么欢迎自己,十分欣慰,总算没有白孵蛋一场,这只蛋还记得自己。
龙蛋往帝江的肚子上蹭了蹭,觉得毛感有些不对,没有以前那么舒服了,有点扎蛋壳。
什么作为一只蛋怎么能这么敏。感?它就是这么五感灵敏的蛋,用蛋壳就能感受到外面的世界。
小黄有些嫌弃地扭了扭蛋体,帝江肚子上原本软软的绒毛不见了,现在这毛像是烧焦后遗症一样,一块有一块秃的,让它觉得不舒服。
“你小子还敢嫌弃!”帝江一翅膀就把扭吧扭吧的龙蛋抽了一个正着,“我这都是为了给你找作窝的树枝才会变成这样子。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孵出来,不过幼龙出生之后一定要在龙栖树枝做的巢里面才能睡好觉,这应该是你爹妈去弄来的东西。像我这样有毛的神鸟,根本不适合靠近那火热的地方,要不是我本来耐热,这身毛就都留不住了,你还嫌弃什么。”
龙蛋果然不动了,原来帝江是给它去找做床的材料了,床很重要,比如说滚床单什么的。看起来还是帝江对它最好了,以后它有了媳妇也争取不忘了帝江吧。
帝江作为一只千万年来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老妖怪(浑沌出生,不分雌雄,世间独此一只),它没有读懂龙蛋心里的复杂情绪。就把小黄这种复杂的期盼当做是小龙想要快点出壳的冲动。
“好啦,我还要去看看木封,我们晚上再聊天。”帝江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黄昏了,这时候木封应该在遗人斋了吧?正好这个点要开饭了,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木封还是不是还常备坚果等食物?它很久没有好好吃饭了,等会要让木封多买一些。
木封此时确实是在遗人斋,现在是他的上班时间。虽然通过把须弥袋中的一些珠宝卖出去后,他赚了一大笔钱,挪出一部分投资了梁志智在大陆的生意里,生活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拮据,靠着分红就能过不错的日子了,但是来遗人斋已经从工作变成了习惯。每天来这里呆一会儿,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和嬴逆一起在二楼看书喝茶的感觉很安心。
寒假过后,新学期开学了。
嬴逆还在翻译那本得到的鬼修笔记,这事情慢工出细活,急不得。而木封让嬴逆照了照那面鬼镜,果不其然嬴逆看着镜子背面的时候,没有在上面看到自己扭曲的笑脸。
按照小黑狮子的故事,嬴逆就是这面镜子的主人。
鬼修修魂,嬴逆从这本笔记中得知了,鬼修的一些辛秘,当然也提到了他们的修行方式。
鬼修是一种十分罕见的修者,因为他对于意志力的要求非常高。人死之后会有魂魄离体,这些魂魄中能成为鬼修的不足万万分之一。都说鬼是执念,灵魂在*消亡就会消散,后来天衍六道,天庭地府出现,这些魂魄也就去到地府,留在人间被称作了鬼。
鬼修本事上古时的产物,那时还没有地府,只有遥远的幽冥界,要到达那个地方必须有很强大的本事。
体与灵是修行中两个重要的基础条件,比如果天赋血脉,就是有了先天的好条件,有个好*,而灵魂的强大则是修士的不断自我挑战与突破,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不管是法修、妖修、魔修、剑修等等,修士们都要有肉。体,直到鬼修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常规。
他们用极为强悍的意志力打破了修行界的规则,他们没有*,只有魂魄,却能凝魂成体,也就是说他们会无中生有,这番本领可以说与一般事物的规律都相违背。
鬼修之所以能打破常规,是因为他们的意志十分坚定。他们相信自己的存在,把执念化作了信仰,硬生生地扯开了阴阳之间的界限。
这般执着的心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所以成功的几率非常低。
让嬴逆觉得笔记与他所知冲突的是,笔记上提到一点,鬼修绝对不会转世!
鬼修已经是魂魄,他们之所以能修炼依靠的就是那股心力,如果前尘忘尽怎么能继续修炼下去呢?
这就有些矛盾了。
从梦里旁观秦逆的一生来看,他并不是鬼修,当初说能用鬼镜提高修为是源自一个猜测,这猜测没有机会认证只能等嬴逆去做。现在嬴逆确实吸收了鬼镜的一部分力量,他在此后感受到了身体有股气流在蓄势待发。
嬴逆不是鬼修,为什么能使用鬼镜呢?
笔记中关于鬼镜的线索不多,只是说了鬼修因为需要的灵气特别,所以会自己炼制法器,事先贮藏这些鬼气,鬼镜应该就是这类法器。
嬴逆尚不知道怎么使用这面镜子,就像是木封也没弄懂他母亲留下的那块木牌到底是什么。
原来还以为它只是一块信物,没有想到竟然能封住鬼镜,说明它是有实际作用的。
木封请章掌柜看了看这木牌的材质,章掌柜认为很像是阴沉木,阴沉木很珍贵,民间有谚语,黄金万两送地府,换来乌木祭天灵。因为相传阴沉木能辟邪,这木头以前都是达官显贵所用,清代更是为皇室所爱,好品相阴沉木现在不多了。
不过章掌柜不是木头鉴定的专家,只能说个八分准,若是木封感兴趣,不如随他去珍贵木材地下交易会看看。那里有些老家伙的眼光毒辣,能说个十分准。木封想了想鉴定的事情还是算了。他能放心给章掌柜看,但不想把这东西随便给他人鉴定,毕竟这已经不是一块简单的木牌。它的价值已经不在于木头本身了。
帝江往琉璃厂飞到一半,看到两个人在街上拉拉扯扯的。
它随便听了一句,只听到一个老头说,“胡麻子,你必须给我个说法,要不是买了你这木雕,我家小娃怎么可能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