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抒清饶有趣味地捏住副驾驶安全带上绑着的猫猫头,大手显得猫猫头小巧又可怜。
他稀奇道:“这是谷茫送的吧,很有她的风格。”
舒郁懒得接话,轻轻拍掉他把圆脸猫猫头捏成梭子蟹脸的手。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我是来给顾老师送东西的。”湛抒清一手撑着脑袋,偏头看着认真开车的舒郁。
“她家里保姆刚好有事,我刚好会做饭,总不能让老人家亲自操劳。”
湛抒清多数时候都话少而稳重,一旦喋喋不休开始解释,其中必有蹊跷。
一个红灯路口,她终于忍不住打断湛抒清汇报行程一般的碎碎念:“所以你几点到的?”
她是下午才和顾月铮确定要来家里吃饭的,湛抒清也是下午到的。
果然,湛抒清不说话了。
舒郁绷着表情,看着明显有些心虚的湛抒清:“难怪今天番茄炒蛋多放了糖。”
一句话戳中湛抒清的死穴,后半程,他非常安静。
番茄炒鸡蛋到底该加盐还是加糖,舒郁这种甜党在北方的咸党中格格不入。
湛抒清不怎么爱吃甜口,会加糖的原因应该只有一个。
眼看就要下车,湛抒清开口:“想和你碰见还挺难的,但我绝对没有利用顾老师的意思。”
舒郁停稳车,看他一眼,没说话。
湛抒清动作缓慢地扯住安全带,低着头,睫毛在眼下投了一片阴影。
“所以你给朋友都送粉雪山吗?”他小声问。
她露出一个笑脸,眼神清澈,带着点残忍:“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呢?”
这是舒郁不会面对朋友露出的一面。
如果他们现在还是朋友,舒郁绝对有五百个借口狡辩。
湛抒清明白了,耷拉着脑袋下车,一步三回头,最终站在门口不肯离开,高高举起手,示意舒郁先走。
坐在车里的舒郁发动车子离开。
看着车子渐渐远去,湛抒清反而松了口气。
至少他能感受到,舒郁对他的态度产生了转变,下次再给他送花,总不能还是粉雪山了吧?
到了家的舒郁颇为无语地将这件事分享给谷茫。
总算有时间睡觉的谷茫更愿意把休息的时间留给母单的小姐妹。
兴致勃勃地听完八卦,谷茫总结道:“我就说那谁以前就暗恋你,你偏不信,现在总信了吧?”
舒郁莫名其妙:“他在娱乐圈什么样的漂亮的妹妹没见过?可能只是找点生活调剂罢了。”
谷茫意味深长地问:“这话你敢在湛抒清面前问吗?”
“崽,我知道了你的心结在哪里,不过根据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经验可得,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是别人了。”
舒郁在交朋友上极为擅长,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能认识,就连买个水果,也能顺利靠e人的社牛和水果店老板打成一团。
但是能够毫无顾忌分享秘密的朋友却不多,除了谷茫,只剩一个大洋彼岸的小姐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用现在的流行语来说,舒郁是个高攻高防的狠人。
大洋彼岸学心理的小姐妹却不同意,她犀利指出,舒郁不过是回避型人格的其中一种,一旦有人想和她建立亲密关系,她就如同踩了风火轮的蜗牛,连夜搬回老家。
毕竟朋友和男女朋友,还有那么一点细微的差别。
谷茫只赞同一半。她觉得能够让舒郁降低防御的,大概只有老熟人。
非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