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异常的声响后,楼近月迅速转过身来,看着慌乱的人群,她垂下了眼眸。
蔡家动手了。
不过萧燃在城中安排的守卫也非等闲之辈,她在心中默默算了一下,从高台到神井最快也需要一柱香的时间。
危险来临,她反倒变得更冷静了些,她吹了一声口哨。
无人应答。
已经走远的卫渠听见这声,抬起胳膊对着虚空勾了勾手。
藏在暗处的刺客接受到了信号,向他汇报了情况。
方才卫渠手底下的人已将楼近月身边安排的所有死士毫发无伤地抓了起来。
朱雀阁就像一件四处漏风的棉袄,总能在穿衣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吹进一阵寒风。
朱雀阁有多少势力的眼线卧底,这件事情卫渠比楼近月要更清楚,他舍不得让她冒险。
见没有应答,楼近月的心突然一慌,她安排在身边的死士们为何没有现身?!
她又吹了一声。
口哨声尖锐刺耳,宛若一把尖刀,将整个平静的画面划得稀烂。
还是无人应答。
她闭上眼睛,手掌心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喧闹的声音越来越近,听得卫渠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他扶着金鳞河畔的柳树,感受到了身体的虚弱。
前几年在宫中落下了病根,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那么容易劳累,每到快要虚脱之时,身体便像有上百只虫子在啃噬他的骨髓,痛得他顾不得形象地撞墙,直到头破血流才会觉得舒服。
楼近月想借萧燃之手除掉长老院众人,他当然会义无反顾地帮她,但并不代表他将不顾皇城百姓安危置平民性命于死地。
他终究曾经是这些百姓的王,一粥一饭皆受百姓供奉,他有什么理由不护着他们?
他撑着虚弱的身子来到天香楼,他借着这里人员复杂的特点,安置了不少手下。
兴许是城中闹了起来,往日热闹非凡的天香楼竟也冷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