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单单淋了雨,像他体格还算健壮的,也不至于生病。然他心里是藏了事的,年纪尚小,便这般忧思过重,郁结于心,便是此时不生病,也总有一日会爆发的。
而这些,如蔓全都看在眼里,然萧何意从不开口,她也无能为力。归根到底,还是他对旁人戒备过深,太小心翼翼了。
清晨时分,萧何意终是转醒。
翻动身子,只觉黏腻着难受,撑起身子,只见如蔓趴在床沿,她这是照顾了他一夜。发了一夜烧,嗓子亦有些难受。他清咳两声,清清嗓子,却将如蔓给咳醒了。
“可是口渴了?”如蔓睡的浅,一听动静便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又站起来为萧何意倒水。
“你先喝口水罢,过会儿我便为你去煮点粥,发了一夜的烧,你好生歇着罢。”如蔓顿了顿,又道,“今日便别去武馆了,等晚些我去同你跟武馆里的师傅讲,你有病在身,想来他们会理解的。”
“谢……谢。”萧何意用尽了力气,讲出来的话终是沙哑而微弱。
如蔓煮好粥喂他一口口喝下,又替他端来了一碗药。
“吃了它,嘴里便不会发苦了。”喝完药,如蔓将手中的蜜枣塞入萧何意口中。
她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更何况如蔓照顾了他一夜,都没怎么合眼,他又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又怎会不动容呢。
萧何意心中的那份戒备渐渐消散,他也未曾察觉到,自己亦是越来越依赖于她了。
二人相顾无言,各怀心思。
许久,如蔓才开口:“小意,你可信我?”
萧何意并不知她为何会问这种话,然他只有瞬间的犹豫,随即便肯定道:“我信你。”
“你若信我,可否告诉我你的故事?你小小年纪,又什么都藏在心里,我瞧着都替你难受。本该无忧,却满腹心事。有什么事,你便说与我听,有我同你一块儿担着,好吗?”如蔓终是说出了心里话,随即又郑重道,“若你不愿同我讲,我便也不强求。但你要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是伤害你的人。”
萧何意并未回答,闭上眼,又马上睁开。他似乎在挣扎着。挣扎于是否要选择将自己的往日的伤口再次撕裂,挣扎于信任与否。
过了许久,他叹了口气,终是对如蔓放下心防,缓缓道:“我本是京州人士,当初流浪街头,是因家族遭难,实属无奈……”
他道出了自己的身世,也牵扯出了上一辈人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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