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院中,被雷击火烧、遭了莫名之灾的众人站在院中,看着空中刀势自山而起,一团清冽光华如日绽放,斩向空中兀自前行的飞梭。
这艘飞梭,为何看起来如此面熟,谁给的胆量,敢在葛山神武院、在赵国武夫最高学府所在撒野。
众人绝不怀疑,院主含怒一击之下这艘飞梭的下场。多少年了,除了几个学院互夺山门,还真没有人敢于如此肆意攻打神武院。
众人的头随着刀势而走,等待飞梭化为一堆碎片落下。
一道更加炽烈的红光从飞梭船头升起,化为一道浑厚刀气,宛若血月,与空中如日刀势迎头相撞。这道红光是吴亘在绝望之下,按下桥班雕像上第三个凸起所发出。
地下的人嘴微微张开,朗朗乾坤之下,红白日月相继而出,倒是形成一幕罕见的奇观。
红月撞上白日,迅速浸染于其中,竟是相持不下。飞梭一阵抖动,也不知道桥班在飞梭里装了多少灵玉,红月迅速壮大起来,白日迅速被浸染了一层红色,转瞬间竟如夕阳般殷艳。
一声巨响过后,日月俱消,化为朵朵光华翩跹洒下。过程说起来长,实质只有几息时间。众人只见洛冰起的快,落的更快,竟是被飞梭迎面击退,二者可谓势均力敌。
只不过,洛冰落下时,正好踩中了山门。吴亘辛苦夺回的山门,却是轰然而倒,激起一片灰尘。
完了。目睹此景,吴亘如何不知道自己这次真是栽了,一时竟然生了逃跑的念头。
可想到朱浅画的模样,只得哀叹一声,小心翼翼驾着飞梭向桥班所在的谷中落去。
这飞梭自己可不敢再瞎操作了,再蹦出个什么大杀器,把葛山给拆了,自己又得逃出赵国。
等落到谷中,洛冰已然追赶过来。一把拎起刚走出船的吴亘,面容狰狞,「吴亘,今晚我就让你嫁给如玉。」
一番鸡飞狗跳后,吴亘挨了五十银鞭,被扔到了谷中,有幸成为此处第三位囚徒。
洛冰最终还是仁慈了些,允许其人走出洞窟,只是不得出谷,出一次打断一条腿。三次过后,扔到皇宫伺候诸位皇族去。
清晨,吴亘趴在洞窟口,看着凤儿采了一大把花回来。桥班早已在谷中忙碌,经过飞梭惊魂一行,吴亘在督促其人整饬飞梭的同时,让他帮自己打造一把如飞梭上一般无二的劲弓,所需材质俱是托齐合采购带来。
凤儿施施然从吴亘洞前经过,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
看了看四周,看守此地的那名师兄早已不知去了何处,吴亘低声道:「你潜伏在此地,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也只有齐合那个痴情汉子不会在意。」
凤儿脚步稍稍一顿,转头冷冷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是闲的无聊,旁边就是石壁,纵然脸皮厚些,多撞两下也会死的。」
吴亘轻轻一笑,「算了吧,别给我装,你的实际修为,可不是当日所示的那般弱,没有所图又岂会蛰居此地。
当日我初入谷中,连齐合都未发觉,你却早早觉察。况且,我这个杀父仇人整日在你面前晃悠,也不见你有丝毫举动。你说,想干什么,齐合是个正人君子,你害他不觉着亏心吗。」
沉默片刻,凤儿转头向吴亘走来,面带讥诮,「看不出来,你倒是蛮心细的。你说,我此时应不应该将你杀了,然后涕泪涟涟,去寻那齐合和洛院主,就说你意欲***于我,却反被我失手杀死。
至于在场唯一证人,就是那个傻子。」凤儿指了指正撅着屁股在飞梭旁忙乎的桥班,「你以为他会关心我二人打斗吗,我给他些好的玩意,自然会唯我马首是瞻。」
吴亘拍了拍手上的灰土,慢慢站了起
来,扭了扭因长时间躺卧有些发麻的腰,嗤笑道:「姑且不说你能不能打过我,即使打过了,你以为这些小心思,瞒得了齐合,会瞒得过洛院主吗。省省吧,小姑娘,不要把自己想的太聪明,不要认为他人俱是傻子。
说实话,只要你不妨碍我的事,我才懒的理你。但若是敢坏我好事,呵呵……此外,我再告诉你,玩弄一个男子的感情,你纯粹是在玩火,小心引火烧身。」
凤儿沉默半晌不语,却是头也不回走了。
转眼半月过去,吴亘鞭伤业已痊愈。与此同时,桥班已将飞梭调整完毕,并为吴亘量身打造了一把硬弓。
古铜色的弓身好似一轮弯月,上面镶嵌着三颗灵玉,简单古朴,并无其他花里胡哨的装饰。银色弓弦紧绷在弓身上,一看就是张力十足。
掂弓在手,吴亘猛一拉弦,觑着天空,弓圆如月,一支红色长箭出现在弓上。
犀利的杀气四溢,箭身四周激荡起阵阵漩涡。轻轻松开弓弦,一道粗壮的红光,如血潮吞日,电掣风驰直直冲天而去。过了许久,蔚蓝的天幕下,绽开一朵艳丽的烟火,又过了一段时间,方有沉雷般的轰鸣声传来。
好弓。
吴亘打量着手中的弓,满心欢喜,此弓杀力甚大,只要血气不竭,可以源源不断射击。方才声震苍穹,倒不如起个震天弓的霸气名字。
看着崭然一新的飞梭,吴亘心中一动,既然此梭飞行极快,不如走一趟归元宗。上次与浅画匆匆而别,已是近一年时间未能相见。
心思一动,吴亘便心急如火,恨不能一步赶到归元宗。丢下桥班,吴亘冒着被打断腿的风险,急急去寻洛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