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梁齐因听了气息一沉,神情看上去很不乐意,季时傿只好安慰道:“秋海棠我也喜欢,你摘的我都喜欢,给我吧。”
梁齐因将扔掉的秋海棠捡起来,刚想递出去又收回手,“掉地上了,脏了。”
说罢就要转身再钻进花圃中,季时傿连忙拦住他,眼疾手快地将又要被扔掉的秋海棠抢过来,“我就喜欢这枝。”
“哦。”
闻言梁齐因只好转过身,季时傿一手拿着花,一手牵着他,怕他又突发奇想到什么跑出去,“你说你,平时看着挺腼腆一人,怎么撒起酒疯来是这德行,嗯?”
“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记得。”
季时傿佯装不信,看向梁齐因,揶揄道:“那你说来听听,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家住在哪里?”
他一脸认真道:“我叫梁齐因,字岸微,今年二十四,家住盛京定阳街镇北……”
又摇了摇头,改口道:“定宁侯府。”
“哦——”季时傿忍着笑意,“你成家了没?”
“成了。”
梁齐因憨笑了两声,得意道:“我夫人特别厉害,特别好看。”
季时傿被逗笑,扶着他跨过车辕。
马车有些摇晃,梁齐因乖乖坐在车厢边,低着头让季时傿顺了顺他被树枝钩乱的头发。
“身上还有酒味,一会儿到家了我给你洗澡。”
梁齐因点了点头,过会儿又摇了摇头。
季时傿弹了他脸颊一下,“干什么?本将军给你洗澡是你的福气,别人想要还没有呢,你竟敢不乐意?”
怎知梁齐因耳朵泛红,小声道:“我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什么?”
季时傿嬉皮笑脸,视线下移,意有所指,“反正哪哪都看过了。”
梁齐因听完更不好意思了,垂下头,埋首在她颈间,再也不肯开口。
马车摇摇晃晃,很快便到了侯府,季时傿吩咐门房去准备热水,她则去找干净的衣服,半晌,热水送进来,季时傿指了指净室,道:“水已经倒好了,自己过去把衣服脱了。”
梁齐因很听她的话,兀自钻进净室,一件一件地开始脱衣服,季时傿将干净的里衣亵裤找齐,回过头时却并未听见水声,她喊了一声,“齐因,你在洗吗?”
回答她的是一串“咕噜咕噜”。
季时傿神情一怔,连忙走过去掀开帘子,梁齐因整个人钻进水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正在吐泡泡,还吐得不亦乐乎。
“……”
幸好早早把他从宫宴上带回来了,要这傻样被别人看到,恐怕连带着她的英名都不保。
怎么可以有人撒酒疯是这么撒的,太傻了,真的。
季时傿心里重复了几遍,太傻了。
“傻子”本人毫无感觉,见她过来又“咕噜咕噜”吐出一长串,随即探出水面,讨赏似的开口道:“阿傿,你看我厉不厉害?”
季时傿快被他幼稚死了,又快被他可爱死了,俯下身在他脸颊上左亲右亲,“可爱可……呸,真厉害!”
如愿以偿得了她的夸,梁齐因羞赧地笑了一下,还想再吐,季时傿及时制止道:“下次再展示好不好,现在要洗澡,不然水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