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齐因道:“只是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的。”
季时傿抿了抿唇,上次在嵩鹿山时还好好的,怎么才几天就病了,难道是因为那天在后山抓鱼的事吗?
乾熙江的水那么寒,她竟然没有意识到梁齐因身体不好,还让他下水陪自己疯了那么久?
“我、”季时傿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总是做糊涂事……我去找个人到宫里请陈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阿傿。”
见她站起来,梁齐因伸手拉住她的袖子,仰头含笑道:“不用了,吃几副药就好了,你别去,我有话想和你说。”
季时傿怔了怔转过身,道:“说什么?”
“我刚刚好像看到侯府的护卫在搬东西,阿傿,你是准备离京吗?”
“嗯。”
季时傿低头觑了两眼梁齐因的脸色,确认他看上去真的没什么大碍后才重新坐下,道:“我想去青河祭祖,陛下已经允了,我明早便动身。”
“这般。”
梁齐因点了点头。
“其实不只是祭祖。”
季时傿对他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是想去查点事情,当年我爹的事……你知道的,后来是因为季瑞的前妻才翻案,但我总觉得这其中还有几个疑点。”
梁齐因道:“什么?”
“御前状告需要很大的胆量,更何况这还不是普通的案子,我不信崔氏一个普通妇人背后若没人支持的情况下敢这么做。”
梁齐因端着茶的手一顿。
季时傿没有注意到他这微小的动作,“而且,她怎么只身来的京城,还有……我总觉得,侵地案应该不是蒋搏山所为。”
“何以见得?”
“蒋搏山过去是我爹的部下,我对他倒是有几分了解的,我听说他出身不好,被我爹一手提拔上来,以他的品级俸禄来讲,他应该没有钱造得了那么大的宅子。”
梁齐因想了想,“有道理。”
“那你去青河,是要查崔氏当年进京,是否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吗?”
季时傿点了点头,“以及伙同季瑞一起设计陷害我爹的人到底是谁。”
“阿傿。”
梁齐因沉默半晌,犹豫道:“你知不知道,可能查出来的真相会颠覆你过去的一些认知。”
“我知道。”
“你不怕吗?”
“我只是想要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