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齐因一脸怨念地走过去,伸手将扑过来的季朝朝拎到一边,板着脸道:“你阿娘赶路很累,哪有力气喂你吃饭,你几岁了,又不是不会拿筷子,自己吃。”
季朝朝嘴角一垮,“哦……”
季时傿憋着笑,心想梁齐因怎么比六岁的孩子还要幼稚。
须臾,梁齐因忽然停下筷子,“季朝朝,你已经六岁了,从今日开始自己一个人睡。”
季朝朝如遭重击,“不要,我要和阿娘睡!”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季朝朝瞪大杏眼,“朝朝以前都是和阿娘一起睡的。”
梁齐因面无表情,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导致他不得不开始清心寡欲,几年来简直没处说理去,哪有分别三个月,还让这个小家伙过来碍事的道理。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梁齐因不肯退让,一本正经道:“因为你阿娘是我夫人,她本来就应该只和我睡在一起。”
季时傿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
季朝朝不明白为什么是他夫人就必须只和他睡在一起,但她本能的觉得爹爹说得有道理,遂哼了一声,嘴巴撅得老高,低头戳着碗里的饭生闷气。
待用完晚膳,季朝朝又缠着季时傿玩了一会儿,没多久就被梁齐因以小孩子要早点睡觉为理由赶去了奶娘那里,气得她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几乎皱成一团,又碍于父亲的威严,只好不情不愿地挪开了地盘。
季时傿坐在床沿,笑得往后仰,“这丫头,也不知道到底像谁多一点。”
“像你。”
梁齐因帮她脱好鞋袜,“闹腾。”
“你说谁闹腾呢!”
季时傿踹了他一脚,没用什么力气,梁齐因却眉头一皱,捂着肩膀倒下来,埋首在她颈间,哼道:“骨头断了,阿傿好狠心,罚你亲亲我。”
“……”
季时傿好笑道:“明明就像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德行。”
梁齐因不依不饶地抱住她的腰,父女俩眉眼很像,尤其是装可怜卖乖的时候,眼尾塌陷,目光湿漉漉,黏糊糊。
季时傿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秋夜凉寒,帐内却是暖融融的。
“别太过火,难不成你还想我再给你生个吗?”
“不要。”
梁齐因欺身向前,咬着她的下巴,含糊地嘀咕道:“一个就够烦了。”
睡在小屋里的季朝朝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