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殷竹的耳朵不自觉红了。
雷魄倒是坐在床上,双眼紧盯着许殷竹缓缓行动的脚腕,好似在欣赏完美的艺术品。
为不耽误雷魄睡觉,许殷竹吃饭洗漱都加快了速度。
躺到床上,雷魄和他中间好像隔着跨越不了的鸿沟。
许殷竹不想看见那道鸿沟,他往旁边挪了挪身子,伸手抱住了雷魄。
雷魄或许没想到他会主动,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雷魄犹豫许久,最后也是把胳膊抬起抱住了许殷竹。
熟悉的感觉和味道让许殷竹充满了安心,他比往日入睡更快。
他没有看到面前的雷魄紧咬着双唇,另一只手紧握,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
夜里许殷竹想翻身,结果脚没抬起来。
许殷竹的力气本来就不大,现在有了沉重的脚链,他不专门使劲儿根本翻不过来身。
最后他身是翻过来了,大脑也清醒了。
雷魄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动,哑着声音问:“怎么了?”
许殷竹摇了摇头,“没事。”
雷魄困的睁不开眼还是起身打开了床头的灯光,他去看许殷竹的脚腕。
哪怕垫了厚厚的棉片,许殷竹脆弱的脚腕也依旧比之前要红。
“是不是戴的难受?”雷魄的大手覆了上去揉搓。
许殷竹脚腕不自觉颤抖,“没有。”
他回答完听到很轻一声笑,“你说有我就给你解开了,你说没有我该拿什么理由给你解开呢?”
“不用、解开。”许殷竹能感受到雷魄很没有安全感。
其实在雷魄说分手的前一个月他就能感受到雷魄整个人都很慌张,时刻在担忧他的安全。
雷魄只有完全的控制住他才会感到安心。
当时他就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雷魄却不愿意告诉当时病重的他,怕他病情加重。
雷魄的手一顿,他幽暗的眼眸转头看向那个自愿被他所囚的人。
“那我要是说锁你一辈子呢?”
“那哥哥可就一辈子不能离开我了。”许殷竹苍白的面孔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愿意的。”
这远远没有分开那三年痛苦。
他现在刚醒,可没心情和精力试探雷魄是不是真的会囚禁他。
雷魄看出来许殷竹笑容里的悲伤落寞,听出来许殷竹语气里的痛苦,但他依旧不后悔三年前的分开。
当初不分开,许殷竹只会比现在还痛苦。
雷魄低头解开许殷竹脚腕上的铁环,控制着眼眶里的泪,“是我的错,不会再分开了。”
明明是他提的分手,也明明是他在分开的这三年睡梦里无数次没有抓到许殷竹的手,才变得偏执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