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施雪儿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也不在乎祝温书没回应,她只是想分享自己此刻激动的心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注意到祝温书已经闭上了眼睛,才住了嘴,调暗了手机灯光,戴上耳机,背转过身继续和朋友热火朝天地讨论。
墙头挂钟滴答轻响。
祝温书一会儿闭眼,一会儿睁眼,身上的羽绒被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连呼吸都要格外用力。
其实在令思渊生日那天,祝温书就知道令琛心里有个白月光。
当时她只是莫名心堵,吹了一阵冷风之后便想开了许多,心知大多数成年人都有感情经历,令琛也和她身边的每个人一样,没什么只得介怀的,只是有点好奇那个人是谁。
可今晚。
或许是张瑜眀嘴里的“爱意汹涌”和“刻骨铭心”,也可能是粉丝施雪儿说的细节。
又想到了歌词里的每一个字眼,正如张瑜眀所说的,全都翻涌着爱而不得的遗憾。
祝温书连好奇都没有了。
若真是像祝启森一样频繁地更替女友倒也算了。
现在祝温书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出令琛对一个女人念念不忘的模样。
随着夜深人静,画面在祝温书思绪的描绘下越来越具象。
她想克制,却又忍不住去想象如今的令琛再次唱起那首歌时,心里是否苦涩地想念着那个女人。
祝温书觉得自己真的很俗气。
在感觉令琛对她与众不同时,她悄悄陷入飘飘然的情绪,享受着和他隐秘的来往,就连一盒巧克力都能让她开心很久。
如今得知他心里最隐秘最深处的地方,妥帖珍藏着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或许不止是身影,是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回眸。
一想到这儿,祝温书感觉自己的胸腔就像灌满了酸涩的水,压迫到了肺部,胀得她难受。
她甚至悲观地想,或许自己只是令琛在求而不得时的一时兴起。
如果有一天那个女人重新出现,这几个月的一切,是不是就变成一场镜花水月的空欢喜。
身旁的施雪儿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手机,慢慢入睡,呼吸绵长平稳。
祝温书要深深提气,才能让空气充斥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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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施雪儿被闹钟吵醒时感觉脑子都要炸了。
扭头看着另一旁熟睡的人,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推她。
“祝老师?祝老师?你闹钟响了。”
好一会儿,祝温书才睁开千斤重的眼皮。
“嗯?”
她看清眼前的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迷茫地看着她。
见祝温书一脸疲惫,明显是没睡好,施雪儿几乎立刻认定是自己的错,很愧疚地说:“我晚上是不是打呼噜了?是不是影响你了?”
“不是。”
祝温书人还没完全清醒,坐起身时,床上窸窸窣窣地声音和她的嗓音一样轻,“我是自己在想事情,跟你没关系。”
看着祝温书虚浮的脚步,施雪儿心想自己以后就算是在酒店坐一晚也不要打扰别人了。
“不好意思啊,祝老师,我周末请你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