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来年的经营,一朝全部成了泡影,是个人就受不了。
张启上了年纪,一般年纪大些的人,就是保守些的。
半辈子的积赞在这京城里,人脉在这里,官帽子在这里,说扔了就扔了,张启舍不得,大大的舍不得。
再则,这世道太平着,让女婿一翻话说说,就把家业舍这里。张启真是下不了那等大的决心。
大决心,大意力,不是人人都有的。
张启若有的话,他不会在拱卫司二十来年了,还是个小官儿。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心态,决定了了张启的升迁速度。
张启这个人,就是一个保守型的人。
“唉。”
张李氏一声叹息。
当娘的,最了解自己的儿子。
张李氏一个寡妇把儿子养大,那些年里供养儿子念书,后来给儿子娶妻,又掏了私房给儿子走门路,进了拱卫司当差。
再然后,支持儿子把家从凤凰村迁来京城。
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可以说,张李氏自认为,她一个妇人,不是一个贪婪的,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张李氏很清楚,得到什么?付出什么?
张李氏讲究就是一个公平。这一辈子,张李氏活得自认为明明白白。
可偏偏这一回,张李氏就不能同往常一样了,她要逆了一回儿子的心思。张李氏想了一想后,说道:“启儿,咱们家有今天,你的功劳摆那儿。”
“春旭、旭福两个孙儿,都是清楚你这个当爹的不容易。”
张李氏先表扬了儿子的功劳。
张启对张家的作用,确实在那儿。
要知道,不是张启当了官儿,张春旭、张春福的未来,那能有如今的光明?
毕竟,凤凰村那个穷疙瘩地,祖祖辈辈想走出来的张氏族人,有几人成功了?这目前瞧来,也就是张启这一家子。“只不过,启儿,咱们一家子人,这最重要的不是京城的目前家业。我这老婆子活了这些年月,算是看明白了。”张李氏感概,说道:“这人活一辈子,图一个四世同堂,儿
孙贤孝。”
“启儿,娘掏心窝子跟你说一句。”
张李氏神色很慎重,她说道:“这一回,咱们得搬去北边。不是蓟城也行,总之,往北边而去。全家都走。”
“今个儿,我请了卦,必需得走。”
张李氏说得非常的严肃。
她的语气,让张启是神色变了。
张启对自己的亲娘张李氏自然是了解的。张李氏当年能养活他,能让他好好读书娶妻,没操心了家里的银钱事。靠的什么?
靠的就是一手的奇门术数,靠得就是被乡里人称为“神婆”的本事。
张启对亲娘的本事是信服。
正因为如此,有了张李氏的话,张启心头的天平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