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儿!真可儿……”,
傻子新生大喊着,发疯般向刚刚擦肩而过的凤辇追去。
芳芳和孤鸣鹤都被吓了一跳,也赶紧追赶上去。
满脸焦急,如疯如癫的新生,追赶着凤辇,将围观的人撞得东倒西斜,在一阵谩骂和拳打脚踢中,新生要穿过护卫送亲的卫兵。
两个卫兵持着长戈,果断拦住,三拳两脚就把新生打趴在地。
“真可儿!真可儿!……”
傻子新生哭喊着,爬起身就又要往里冲,惹恼了旁边带头的卫兵头,持着长戈就刺了过来。
孤鸣鹤飞身上前,抱着傻子新生,一个转身避开矛锋。
见有状况,呼啦啦又围过来四五个卫兵,孤鸣鹤忙施礼,“官爷,我儿脑子有病,请官爷多多担待”。
几个卫兵听言,看了看目光呆滞,一直傻勾勾望着远去凤辇,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新生,都发觉了新生的不正常。
带头的卫兵撇了一眼,规规矩矩行礼的孤鸣鹤,见他浑身有掩饰不住的英气,想着他刚刚的好身手,也不想惹出事端,不耐烦地骂道:“脑子有病,就看管好了,别再给爷们惹麻烦!滚!”。
“是是是,下民这就走”
孤鸣鹤点头哈腰,拉着新生就向人群外面走,芳芳也紧跟在后面。
被孤鸣鹤大力拉着,也挣脱不开,傻子新生满脸泪水,满眼装着痛苦,回头望着凤辇离去的方向,哭喊,“真可儿!回来!真可儿,回来呀……”。
三人钻出人群,来到一个桥边,孤鸣鹤站在新生的对面,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直直望着他的脸,满面期待,急不可待问:“新生,告诉叔,你可知道白鹿族?”。
傻子新生满眼泪水,是一脸的茫然,半晌,摇了摇头。
“那你,认识……鹿小舞吗?小舞,啊?”
新生好似在沉思,过了片刻,又摇了一摇头。
孤鸣鹤还是不死心,又问:“那你记得,自己的父母吗?”。
同样结果,傻子新生还是摇了头。
孤鸣鹤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身后的石头上。
新生能想起真可儿的名字,让孤鸣鹤刚刚心中一阵狂喜。他在两仪山圣女殿,陪伴小舞小主三千年,就见过鹿小沣和真可儿经常腻在一起,现在叫新生的鹿小沣,能想起真可儿的名字,证明他的记忆正在恢复,孤鸣鹤快绝望的心,又突然看到了希望的亮光。
昨日,在魔族最好的医馆,坐诊的巫医给新生一番检查后,对孤鸣鹤说:“你这孩子啊,脑力能恢复的,已经恢复了,这也是看起来好一些的原因,但再想恢复好,已是不可能啦,这生也只能这样了,药和针灸都不必再用,费钱不说,孩子也遭罪”。
虽然孤鸣鹤坚持开了方子,也拿了药,但心却是很失落。
芳芳敏感地发现不对,有些焦急的问:“孤大叔,您发现什么了?您知道……真可儿是谁?”。
芳芳的问话,打断了孤鸣鹤的沉思,他抬头失落地瞅了瞅新生,又看着芳芳回话:“叔也不知道,还以为他记起了什么?刚刚确认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应该是他乱喊的,你不必在意”。
傻子新生如丢了魂一般,呆呆望着凤辇离去的方向,手里紧攥着已破烂不堪的香囊,眼里空洞洞一片。
是有缘?还是无缘?造化弄人,呜呼痛哉!
只差那一寸的撇眼对视,二人擦肩而过,生生错过,抓住千万年苦守的情缘。
是阴差阳错,还是阳差阴错,谁又能说得清?
成烈携迎亲团,站在幡幢招展的武德殿前,迎接他的新娘,喜庆幸福之色溢于言表。
成烈满心满眼都是一身凤冠霞帔,美若朝霞般的心上人,他轻轻牵起真可儿的手,把她从凤辇中搀下来。
大庭广众下,成烈深情灼灼地直望着,直看的真可儿娇羞的不敢抬头,二人你侬我侬的眸光传情,黏腻的如蜂糖,甜美了二人的心,却也刺伤了浮香和弥蛮蛮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