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诩张口就来:“你怎么知道没有,说不定它筑造这个巢穴是为了求偶,现在没鸟看上它了,它将度过孤独的一年,又或者,它已经是个母亲了,可现在它连个下蛋的地方都没有,要是随便下在地上,被过路的粗心兽人踩烂了,你晚上睡得着觉吗?”云琥迟疑了,一反常态没有顶嘴,皱着眉看着地上的鸟巢。花间诩这些话只是不想让云琥在话语上占上风随口说的,看云琥这个反应,愣了。不会吧,云琥听进去了?云琥的话语在喉咙里滚了一圈:“你说是真的?”花间诩被云琥这样子搞糊涂了:“你是兽人,你不知道?”云琥转头看向他,眼神里有种被戳中了什么秘密的阴郁。云琥不是正常破壳,也没人教他兽族知识,这种对其他兽人来说很平常的事情,云琥却什么都不知道。花间诩明白了,加上云琥此刻的眼神,让花间诩不禁想起了他在荒境边缘曾经同行过一段路的流浪狗。那条流浪狗全身伤痕累累,野性未褪,像是受到过什么创伤,在花间诩接近的时候会龇牙警告,却在他离开的时候又不远不近地跟着。花间诩笑了起来,像那时候他逗弄这只对他保持警惕,又对他有兴趣的流浪狗一样,对云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要不把这鸟巢补补好,重新放树上去,再拿点食物给它,就当赔罪了?”云琥心情不是很好,扫了花间诩一眼,沉默地离开了。只是花间诩在其他地方逛的时候,偶尔回头,看到云琥在树边背着人捣鼓着什么,然后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发现自己,上树把修补好的鸟巢给放了回去,下次射箭,还刻意避免往那边射。花间诩忍不住闷笑出声:不是吧,这人也太好骗了。还真和那只流浪狗一模一样。花间诩知道流浪狗很久没吃东西了,故意用烧肉引诱它,放在离他自己很远的地方。待流浪狗确认安全想要吃,他又用绑住烧肉的绳子拉回来。流浪狗想要吃到烧肉,就得一步步接近他。两个来回后,流浪狗发现了花间诩的意图,独自走开了。但是两天后,流浪狗还是吃到了烧肉,就在花间诩脚边。后来那条流浪狗陪他上山下海,他们度过了十分愉悦的一段旅行。嗯,现在那只流浪狗就住在他的宫殿里,是一条有编制的警卫犬了。云生珀是要喜欢上那个人类了?云生珀见花间诩盯着靶场看,走过来道:“你想,试试弓?”花间诩回过头,看清来人后:“可以吗?”云生珀:“过来。”两人先去挑了一把弓,兽人不同品种形态差距很大,各种弓都有,云生珀挑选了一个适合人类体型大小的弓,递给花间诩。现在大陆,基本只有兽族还在使用传统意义上的弓,花间诩还没怎么亲手拿过。弓身光滑冰冷,弦体坚韧,就是有点重。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花间诩把弓举平就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更别说拉弓搭箭了。尝试了几次都不行,还给花间诩自己弄得腰酸背痛。身边传来一声轻笑。花间诩转过头:“干什么,嘲笑我?”云生珀下压上翘的唇角,只是眼中的笑意仍然没有散干净:“帮你。”云生珀上前几步,手搭在了弓箭上。手背被云生珀的手掌覆盖,一股力量带着花间诩将弓举起,没费什么力气,弓就举平了。两人靠得很近,花间诩整个人都被环住了,手指,后背全都贴到了另一具暖融融的身体,鸟类兽人过高的体温从四面八方而来。原本不听话的弓一下子变得温顺起来,箭簇搭上弓弦,一触即发,最终钉在靶子最中间。他就像个提线木偶,被后面的人疯狂带飞。“好玩?”云生珀低头问道,却发现花间诩根本没有看弓,一直在盯着他。云生珀:“e?”笑死,有更感兴趣的漂亮大鸟主动贴贴,谁去管弓箭啊。花间诩盯着云生珀的脸看,更准确地说,是他耳鬓上那根他朝思暮想的羽毛。之前他们不太熟,花间诩没好意思总盯着看,然而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尤其是现在云生珀主动接近,他真的没办法忍受,这么好看的羽毛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花间诩眼中的渴望太过浓烈,云生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人,你看什么?”花间诩:“我可以摸摸你鬓角的羽毛吗?”原来是看这个,鸟类向来喜爱向自己的伴侣炫耀羽毛,虽然云生珀对花间诩没有感情,但既然对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