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也去厨房帮帮忙?”
阮星蘅想了下:“那你拿一下碗筷吧,在消毒柜里。”
姜黎巴不得有事情做,她应了一声,顺着以前的记忆在餐厅拐角熟悉的找到了消毒柜。
拿碗筷的时候,她顿了一下。
三个碗添了一个。
这种感觉蛮奇妙的,好像真有一家人的感觉。
其乐融融坐在饭桌上,阮母稍显严苛,阮父却是高谈阔论的,中国史一直谈到西方艺术,偶有些知道的,姜黎也能插上一两句。
阮星蘅一直没说话,饭桌上只能听见阮父激情昂越的阔谈和姜黎时不时小声的附和。她似乎有些羞怯,两只手拘谨的托着碗边,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尖捂的红红的。
难得见她会害羞。
阮星蘅觉得稀罕,又在想如果告诉她家里一直都是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的时候,她又会什么反应。
想到此,他没忍住闷闷笑了声。
动静不大,坐在他旁边的阮母听的分明。
阮母看了他一眼,自家儿子仪态端正,骨节分明的手剥着虾,长指这么一推,那素色瓷碗就这么自然的滑到旁边姑娘的面前。
那姑娘被这动静吸引了目光,望着满满一碗的虾嘴角抽了抽。
“你在练习手部关节灵活性吗?”
阮星蘅擦手的动作顿了下,随后面不改色嗯了一声。
阮母看明白了,两个孩子一个傻一个愣,难怪一回国就能搞到一起。
这顿饭吃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还要长,姜黎本来想着速战速决,谁知道碗里的饭菜越添越多,最后吃不完了,她只能抱着碗向他求救,
阮星蘅侧眸看了她一眼,没再动筷子,倒是气定神闲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她吃饭。
“撒娇没用。”
饭后用水果的间隙,阮母将他拉到隔壁的房间洽谈。
阮母的脸色不大好,她性子强硬惯了,觉得这次结婚草率些就算了,居然事前都没有通知他们。
“你和妈说实话,怎么突然结婚了?”
阮父也接话道:“是啊,爸爸妈妈都是开明的人,都没打算逼你早点成家。做人嘛,还是要多搞搞事业,报效社会。”
“没别的原因。”
“就是她回来了而已。”
冬日里的一点阳光从客厅阳台撒了进来,在一片冷色调中,姜黎整个人窝在沙发里,好像被镀上了一层暖色的光。
新闻联播播报着新年的倒计时,热闹的氛围以她为中心节点,缓缓向外圈发散。
阮星蘅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的声音依旧是清清淡淡的,却和四年前一样的固执。
“就要她。”
来江宁的决定仓促又匆忙,姜黎并没有做好在这里过夜的打算。阮星蘅显然也明白她的心思,随便找了个工作理由就和父母告别。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