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岳对着手机一顿说,然后通话似乎被挂断了,他愣是对着手机无语。
裘盼问他怎么了,“要回医院吗?”
“不是。”陈家岳低头看她:“陶羡要来我家。”
“……嗯?”
“快到了。”
“……啊!”
裘盼乍尸一样坐了起身,呆了几秒,彻底清醒了,惊惶失措地找衣服翻衣服穿衣服。穿了一半,发现是陈家岳的衬衫,又手忙脚乱地脱下,重新找过穿过。
“别急。”陈家岳按住她的手,“你不用躲,别怕。”
裘盼挣开他的手。她听不进去,脑袋嗡嗡嗡的叫,想到的全是负面情景。
陶羡是什么性格,相处少,不得而知,但传闻她对陈家岳余情未了,这是长仁医院里九成九的人都知晓的。万一陶羡现场见到她,起了争执,吵到楼上裘母裘姥都听见,街坊邻里都争相出门看戏……
惨不忍睹。
裘盼心虚又心慌,衣服套得差不多了,才穿上一只鞋子,就跳着脚奔向门口逃跑,还不忘交代陈家岳:“千万别提我!”
陈家岳:“……”
上了四楼,就听见楼下来脚步声。
好险。
裘盼躲在楼梯转角处,一边穿另一只鞋,一边偷偷地往楼下看。
陶羡来了,敲了敲陈家岳的家门。陈家岳来开门,俩人进屋关上了门。
四周没人了,没声音了,不用慌不用急了。
裘盼松了口气,脱力地在楼梯口坐了下来。
陶羡很久很久没来过陈家岳的家了。
这回一进来,她就察觉到了异样。
他家里装修没变,家具没变,摆设没变,没有少东西也没有多东西。
但直觉告诉她,陈家岳的家里有了一股属于女人的气息。
再看陈家岳。
他套着衬衫和西裤,是白天上班时的装束,下班回家这么久了都没换下来吗?
他头发微乱,脸色沉沉地倒了一杯矿泉水,加了半杯冰块,一口气喝完。
“你在家做什么?”陶羡问他。
陈家岳看向她,反问:“你来我家做什么?”
“我不能来吗?”
“你为什么要来?”
陶羡被问住了,又冷静下来说:“护士长的饭局你走得很急,我还没到,你就走了。”
陈家岳又喝下一杯冰水,“你来有什么事?”
陶羡笑笑:“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陈家岳:“谢了,我很好。”
“我看你家,”陶羡四处看,“变温馨了,变柔情了,是不是,”顿了顿,到底问出口:“有女朋友给你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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