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挂念着李淡安,卿绵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洗完了,远兮伺候她穿好里衣,待拿起自家小姐的袄裙和斗篷时却发了愁。
卿绵的上袄和襦裙都染上了李淡安的血,因着衣裙颜色清浅,衬得那血色愈发显眼。樱色的斗篷比起袄裙倒是好上了许多,乍一看就像是墨滴在了上面,也好在赵爷爷和赵婆婆那里糊弄过去。
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同样款式和花色的袄裙,卿绵接过带有血渍的上袄翻来覆去仔细瞧着,略微思索一番开口道:&ldo;远兮,你去院外找李管家,请他将我的画匣取来。&rdo;
&ldo;是。&rdo;
侍卫将卿绵的画匣和食盒收拾好都放在了正厅。李仁走得快,不过片刻功夫便抱着画匣回到西厢。
听从自家小姐的吩咐,侍奉她穿上袄裙后,远兮将画匣打开取出墨砚加水研磨均匀。
卿绵出了房间站在院中,张开双臂开口道:&ldo;远兮,血污连片的地方一定要洒均匀,用墨汁遮住。&rdo;
卿绵决定用墨汁将这些血渍掩盖住,毕竟若是在山中她是绝不能脱掉上袄在其上作画的。
&ldo;是,小姐。&rdo;
远兮小心翼翼地朝卿绵袄裙上泼墨,生怕墨滴溅到自家小姐干净的小脸蛋上。
待身上的血渍被墨汁尽数遮住后,卿绵开始原地转圈,好让墨汁尽快凝固。不一会儿,她用手摸了摸上袄的墨汁,葱白的指尖并未沾上墨汁,&ldo;好了,我们走吧。&rdo;
唤了远兮,她们二人跟着李仁返回正房内室。
&ldo;王爷叔叔,辛苦您了,让我来守着他吧。&rdo;卿绵微微屈膝向李祐福身道。
&ldo;好。&rdo;李祐起身应到,低头看了看透过窗纸照射在地砖上的光影道,&ldo;现下已过了午时,绵绵应还未进午膳吧。&rdo;
卿绵点点头回道,&ldo;还未到烽火台便碰到了黑衣人。&rdo;食盒里的吃食都掉落在山里了。
&ldo;那绵绵就在这儿待着吧,我去膳房让他们备些你爱吃的。&rdo;话是这般说,其实李祐心里是半分都不想离开房间的。
昏睡中的李淡安看起来格外乖巧,此刻的他才真正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没有烦忧,没有仇恨,只是一个成长中的孩子。
日光渐渐西斜,直到酉时卿绵还未等到李淡安转醒,再不回去只怕赵爷爷就要报官了,只是淡安哥哥该怎么办。
&ldo;王爷叔叔,可否烦请您派人将淡安哥哥送回卿府别苑?&rdo;虽说回去一定会被赵爷爷问长问短,可这般待在摄政王府也委实不妥。
李祐隐忍的目光落在李淡安脸上,转而看向卿绵淡然开口道:&ldo;他浑身是伤回去,你府上管家必定会起疑,左右我这几日无他事,都会待在郦邑,就让他待在王府吧,府中多得是侍卫照看。&rdo;
&ldo;你若是想看他,明日随时都可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