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她问。
我屏了屏呼吸,“准备睡觉了。”
那边隔了好久没吱声,“抬头。”她说。
我一时没闹明白她什么意思,顿了顿,突然心里一个激灵,猛一抬头,偌大的欧式阳台上,她拈了只红酒杯,看着小花园中的我。
我尴尬地笑了笑,“行啊,在这偷窥我多久了?”
“刚看到,萧梓言怎么样?”
“正在手术,接肋骨,应该问题不大。”
“嗯,睡不着吗?要不要来阳台上和我喝一杯?”
我费劲地想了想,“还是回去睡觉吧,你也少喝点,早点休息。”
她站在那儿没动,也没有出声,半天工夫“嗯”了一声,挂了电话,转身走回房间了。
剩我一个人站在那儿,六十度角朝那空空的阳台仰望着,她好像不开心了,可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造成的,毕竟,她之前一个人在喝酒。
我一直熬到萧梓言手术结束,知道她没事,也就睡着了,大概睡了三四个小时。早晨去吃饭时照例没碰到尚宛,她应该在房间里用餐了,我也没再联系她,说实话,大老远飞过来,跟着公司蹭吃蹭住,今天要工作了,我还是蛮期待的。
这一天就是开会、参观新酒店、吃工作餐、开会,等到下午五点多会议结束,我们喝咖啡喝得人都开始晕乎,对咖啡因也开始免疫了,回到酒店房间,往床上一仰,就那么睡过去了。
等我再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坐起身,肚子也开始饿了。
手机上有几个阿佑的未接来电,丫夜里不睡觉吗?还有尚宛的一则消息,问我在哪儿,景怡也发了消息给我,也问我在哪儿,不知道她俩是各自在找我,还是一起找。
事情有轻重缓急,我先给阿佑拨过去,顺便在屋子里翻找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你总算是想起我了,”阿佑气呼呼的,“溺死在你的温柔乡里了吧?”
“什么呀?工作了一天累死了,回来倒头就睡到现在,饭都还没吃呢。”
“那你赶紧去吃点东西,别把身体搞坏了。”
“废什么话,几个夺命连环call是啥事?梓言姐怎么样?”
“她还行,死活不肯让我联系她父母,她自己雇了个医护,再加上我,还算应付得过去。”
“唉……那就好。所以灼冰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么的!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事来着,她找了尚宛的律师,在帮她办保释!公安都调出监控了!她骑摩托骑得好好的,压根没有外力作用,好端端就往大桥栏杆上撞过去了!梓言也说当时莫名其妙的,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撞了上去,她被甩出好远!幸好没翻下桥落到水里去!你说这样的事尚宛还让律师保释她?!良心被狗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