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谢先生脾气倔得很,由其是生病的时候,我想你来一趟酒店劝他去医院。他明天上午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要开,不能缺席。&rdo;谢得情况越来越不好,董全一则担心,二则也怕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担不起这个责任。
&ldo;偏头痛这种病,不是说去医院也没用吗?&rdo;
董全一时被她问的语塞。辛意田在电话那头想了想,说:&ldo;这样吧,我先过去再说,反正也不远。&rdo;她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谢得这会儿杀她的心都有,哪还肯听她的话。
她拿了东西出门。先是来到小区附近一家不起眼的美容美体店,从窗口见里面灯还亮着,不过已经拉上了窗帘,显然小店已经打烊了。她站在外面敲了敲门,轻声喊:&ldo;小姚,你睡了吗?&rdo;
一个摸约三十来岁的女人走来开门,一头长发披散着,脚上趿拉着拖鞋,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衣,见是她,有些吃惊,&ldo;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rdo;
&ldo;哦,是这样的,我一个……亲戚,刚才打电话给我,偏头痛发作,痛得很厉害。你按摩不是很好吗?能不能跟我去一趟?&rdo;
小姚一脸犹豫,&ldo;现在吗?&rdo;
她立即说:&ldo;我付你两倍的钱,来回打车。&rdo;
小姚做了个无奈的表情,&ldo;不是钱的问题……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rdo;她快速换好衣服,一边把头发扎起来一边到处找按摩膏。
&ldo;不要按摩膏,我带了精油。走吧。&rdo;
两人打车来到谢得下榻的洲际酒店。董全下来接她们。小姚随他走进房间,吓了一大跳,附在辛意田耳边轻声说:&ldo;总统套房!你这个亲戚干什么的?不是混黑道的吧?&rdo;辛意田右手食指放在唇边,轻轻&ldo;嘘&rdo;了一声。小姚表示自己很紧张,小声嘀咕,&ldo;万一按摩没按好,又或是有什么不合他心意的地方,会不会被打啊?深更半夜,感觉提心吊胆的。&rdo;
&ldo;不会的,你放心好了。&rdo;辛意田安慰她,随即又开玩笑说:&ldo;你要是被打,我第一个冲出来帮你打回去。&rdo;小姚对她笑了一笑,紧张的心情有所放松。
辛意田没有进卧室,而是待在套房外面的客厅里。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长约四十厘米、宽约三十厘米的木匣,打开来里面是一瓶瓶排列整齐的精油。
&ldo;哇啊,这么多!&rdo;小姚看的目瞪口呆,&ldo;精油按摩效果最好了,就是太贵。&rdo;她凑近看,&ldo;可以直接用吗?&rdo;
辛意田小声告诉她用法,&ldo;这些都是高浓度单方精油,直接用会灼伤皮肤。你先试试把欧薄荷、花梨木、薰衣糙各一滴还有基础油混在一起,看看有没有效果。&rdo;她从木匣里拣出口中说的这几瓶精油,叮嘱说:&ldo;这种精油浓度非常高,按摩身体的话,用一点点就够了。&rdo;
董全把小姚领进卧室。她见到床上痛得五官几乎扭在一起的谢得,赶紧调好精油在床尾坐下来,先给他做头部按摩。纯天然植物精油散发出的好闻的味道缓解了谢得内心痛苦、绝望的情绪,在小姚力道适中的按摩下,偏头痛虽然没有消失,却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头部的精油完全吸收后,谢得头痛的症状好了一些,表示要按摩背部。小姚不敢有异议,出来跟辛意田商量换精油配方。辛意田面露难色,摊开双手说:&ldo;我又不是专业的精油按摩师……你自己决定就好……&rdo;
小姚哭笑不得,&ldo;嗐,我还以为你很懂呢,刚才差点儿被你唬住了!得,把匣子给我,我自己掂量着办吧。&rdo;她提着精油木匣进去,按完背部换成颈部,颈部之后又是头部,直到双手按的酸痛,开口表示自己累了,谢得才放过她。
辛意田在外面客厅的沙发上等的都睡着了。被脚步声惊醒,睁开眼见穿着睡袍的谢得为表示谢意亲自送小姚出来,呆了呆后,低头避开他的视线,默默坐直身体。谢得一直以为小姚是董全请来的,乍然下见到她脸色大变,厉声喝道:&ldo;你在这儿干什么?&rdo;随即反应过来,咬牙说:&ldo;我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rdo;
&ldo;是不关我的事,所以我这就走。&rdo;她没好气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现在有力气骂人了,看来偏头痛好了。
她拿起包正要从他身边经过,谢得突然伸手拦住了她。他牢牢地盯着她,一语不发,阴沉沉的目光如刀刃般凌迟着她脆弱的神经。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一直守在客厅外面的董全见状赶紧拉着小姚先出去了。
辛意田在他无声谴责的目光中败下阵来,颤抖着转过头去,轻声说:&ldo;你这又是为什么?&rdo;
&ldo;你利用完了我,一穿上衣服就翻脸不认人,还敢问我为什么?&rdo;谢得越想越觉得自己憋屈。他没有做错什么啊,那天晚上她明明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