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没有形状,黑发随风飘扬。他的背后是虚无缥缈的仙山,浩气磅礴,云雾缭绕。封皮上还有两行小字。番外三她忘了,她亲爱的老父亲会偶尔“拜读”一下她写的书。网上骂声一片的时候,她爸会举着老花镜一个字一个字去看那些网友的评论,然后将自己对小说的理解化成连篇评论去为她“洗白”。爸爸表面上让她别管网上的评论,背地里为她扛大旗。他最新看的这本就是以越清桉为主角的……柳若烟呼吸凝滞住,眼睛眨都不敢眨。有张有些厚的纸片从越清桉手中落下来,上面的画了一个古风男,和封面是同一个人物,但是是不一样的姿态。——清俊绝美的青年中毒吐血倒地,血沾染了纤白的宗门制服,一双黑沉似海的眼睛隐藏在昏暗之中,破碎又美丽。在他的前面,是另一个浴火而来的青年,无数把剑插在他的胸膛之上,将他钉死在离师哥几步远的地方。这是书中的高潮剧情,所以被做成了书签。柳若烟人麻了,她看到越清桉捡起了那张纸片,瞧了一眼,又淡定地将其塞回书中她捏着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恍惚的神志,犹豫:“你、你不感到意外吗?”越清桉起身将书放回原位,抬头望她,面上神色平淡,“对我是一个你创造出来的角色感到意外吗?”“对。”柳若烟深吸一口气,不自觉站直来,心扑通扑通跳着。一把无形的剑就悬挂在她的头顶,下一刻将会宣判她的罪行。按照书中描写,他的未来,是惨死,他的过去,是苦难。而这一切,都是她写出来的。“有意外过,原来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这一重。”越清桉不轻不重道。柳若烟看不清他的具体态度,只看到他朝着她走了过来。光线暗了下来,温暖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身躯。他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认真又虔诚道:“所以,真的很感谢你,进入我的世界。”柳若烟:啊?什、什么?这个对话,是她从未想过的方向,怎么越清桉和她想的完全不是同一回事。“可是……你的那些悲惨的遭遇都是我写出来的,如果我不那么写,你两世也不会过得那么惨。”柳若烟抓着他腰上的衣服,脸颊抵着他的胸膛,闷闷道。越清桉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现在我并不觉得很惨,不用担心这个。”柳若烟撅着嘴,什么叫不用担心嘛!她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情,在四位男主的视角,她这个原著作者都可以被称作死神来了。“你骗我,明明就很不好——”她紧紧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左右摇晃,用撒娇的口吻道:“我不管,你不准对我有隔阂。”过了半晌,她听到头顶传来动听的男声:“如果你不写,就不会有我。只是可惜,书里的他没我那么好运,能遇到你。”这话普普通通,但是怎么那么好听!柳若烟噗嗤笑出声来,“听你这意思,你还很开心喽?”她笑眼弯弯抬头去看他,见他默然点头,她乌云般的心情一扫而空。橘子味儿的夏天充斥着她飘荡的思绪中,她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既然你这么大度,不介意这些,那我就给你一个小奖励。”她摇头晃脑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干燥温暖的唇,见他想更进一步,她又躲避着分开,“奖励结束!”漂亮的脸蛋上是得逞的坏笑,眼睛亮亮的,两条细眉也挑着,似乎在说——就只是碰一下呀,你怎么还想要别的呢。越清桉被她欲擒故纵的小表情给勾住,心微微颤动,脑海中全是嘴上的温热。想要更多,不仅仅是浅浅蹭一下。他一把钳住她的腰,抱着她闪身入屋,将她纤细的身躯抵在墙上。他本就高她近一个头,身子修挺,肩膀宽大。屋内没有开灯,光线很暗,他压过来时,影子就像是一张罩子,将柳若烟的身体完全覆盖住。晦暗交错中,柳若烟头靠着墙,脸微微扬起,欲说欢迎的目光大胆热烈地落到越清桉的唇上。暗示意味浓重,那目光顿了顿,又带着几分挑逗,往上游走到越清桉的眼睛上。毫不意外,她撞进了晦暗通透的眸光中,那眼眶泛着微红,带着隐隐的欲望。几乎在每个望他的时刻,他的目光都会与她凝视。她知道,他一直在注视着她。她很难得见到这样主动进攻的越清桉,一时失了神,多停顿了几秒。一只大手就捉住她抵在胸前的手,与其十指相扣,手被抬起来,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攥着她的腰,将她的腰肢按在他的身躯上。这种完全打开的姿势,让柳若烟心头慌了一瞬,她好像没有地方可以逃走。但她也没想要逃,而是轻启朱唇,与他陷入一个时而激烈时而缠绵的长吻中。光线暗地要命,昏暗中,柳若烟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攀上越清桉的胸膛。五指慢慢收拢,将他胸前的衣衫抓皱,露出了下面大片白皙的皮肤。他只穿了一件,里面居然没有里衣。好荒唐,又好刺激。越清桉这么清高的人,出门在外,居然只穿一件薄衫。以前他可是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柳若烟莫名感到兴奋起来,微微侧过脸,舔了舔红肿的唇瓣,嗓音沙沙,“你怎么回事,穿得这么少,不守男德。”越清桉喉结上下滚动,垂下的睫毛在柳若烟的侧脸上映照出淡淡的鸦青色。他目光落到自己的胸前,压低声音道:“不是阿烟叫我来见你,只许穿一件吗?”柳若烟脸色唰地红了薄薄一层,她哼哼道:“你和喝醉酒的人较真啊。再说了,你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听我的话的,怎么偏偏在这种离谱的话上这么听。等下被别人看到了,吃亏的是你。”忽然,灼热暧昧的空气中越清桉笑了一声,浅浅的,如果不仔细听,可能会错过。“除了阿烟,还有谁会扒我衣服……”听听,怎么会有人一本正经说着虎狼之词!!!怎么就她扒他衣服了,明明是他先勾引诱惑她。而且,他的衣服不让她扒,还想让谁扒?她的脸颊堪比秋日成熟的果实,理不直气很壮道:“我就扒,你打我唔——”话还没说完,剩下的话就碎了,全部被他吞了进去。他亲得认真又用力,舌头化作一把软剑,入侵她的每一寸地盘。带着喘息的炙热也势不可挡地占领了她灵魂的高处,让她在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中颤栗发抖,溃不成军。亲到最后,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只知道自己好像从站着变成躺了下来,周身是温暖的怀抱。身上人的衣服已经被半拉开来,白衫已经褪到了清瘦的蝴蝶骨。她抚上去,挣扎着坐起身来,低头去亲吻他肩上的伤口。接着是让她蠢蠢欲动的蝴蝶骨。一片红色的痕迹如落梅般点点开放,两人额头皆是密密匝匝的细汗。难熬。忽而,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还有爸爸自言自语的嘀咕声,“烟烟,你这孩子回来了啊。”两人瞬间惊醒过来,柳若烟慌不择路跳起来,立刻将越清桉的衣服给穿好。她还没来得及想到让越清桉藏起来,房间的门就被推开——刚刚越清桉亲她亲得急,根本就没关门。站在门口的爸爸手中的象棋哐啷一声砸到地砖上,声音极大,棋子四溅,滚了开来。